压入心底对夫人的不满又腾然升起。
他们是夫妻,她为何要瞒他?
嘭!
他握拳重重砸在木桌上,瞬时木桌摇摇晃晃,几乎碎裂。
谢琅重重咽下喉咙处得棉花,将拳攥得更紧。
忽然,又一声石子击中窗棂声。
谢琅沉沉望去并未出声,目光如锋利的剑锋。
紧接着几声有节奏感的击打声,这是谢六有急事要禀的信号。
他深吸口气,将复杂心绪重新压入心底,再起身时面色已与往常无异,一派清风霁月、端方克己之姿。
打开门,谢六躬身垂头递来一个锦盒,一想到将要说什么便头皮发麻,不敢看向大人。
谢琅接过锦盒,拿在手中左右看看,“这是什么?”
听着里头隐有声响,打开一瞧,是三枚药丸。
掀起眼皮瞥谢六一眼,“这样急,哪来的?”
谢六做事稳妥,甚少这般急躁。
谢六感觉到主子身上不再收敛的威压,紧张不已,直吞口水。
谢琅又看谢六还弓着身子,不由纳闷,“站直了好好说。”
谢六领命,以必死的姿态重重闭上眼后低声说,“这是夫人表兄今日于后巷赠与夫人的锦盒,三枚药丸各有用处,具体离得远却没听清。”
感受到大人扫来的目光锐利如刀,谢六梗着脖子继续说道:“夫人甚是看重,应很重要。”
谢琅闻言将锦盒放到鼻下,浓烈的药香钻了进来。
谢琅垂眸思索片刻,背于身后的手指轻轻摩挲后道:“让府医过来一趟。”
府医被谢伍从温暖的被窝中薅出来,到书房外头还打着哈欠呢。
谢六立于廊下朝谢伍挤眉弄眼,谢伍了然,低声对府医说了句话,府医登时瞪大眼睛醒了个透,颤颤巍巍往书房那边去。
府医进了书房,身后房门嘭地关上,吓得府医一机灵。
谢琅端坐于长桌后,手指轻点桌面发出咚咚脆响,“您来瞧瞧这药丸。”
府医连忙快步过去,小心翼翼拿起锦盒,刚闻言一股浓重的药香后脸上便闪过惊愕。谢琅没有错过府医神情的变化。
先是惊愕,后震惊地张开嘴,甚至惊慌失措到以衣袖擦额头上浮出的汗珠。
“是何药?”谢琅沉声。
“老夫……老夫……”
府医张了嘴,又合上,来回抿干燥的嘴唇。
谢琅心思微沉:“说就罢,无妨。”
府医胆战心惊,也不敢隐瞒,垂眼低声说,“若我没认错,这三枚药丸都是价值千金的古方。第一颗便是避孕神药,用了之后若不用解药,便断断怀不上身孕。”
听到这,谢琅眉心猛然一跳,他攥住扶手,身体不由前倾,哑声问,“那第二枚呢?”
府医飞快睃他一眼,身体抖如筛糠,“第二枚是……是假死药。”
谢琅瞳孔骤然一缩,眉眼全是震惊,他不可置信扬起了声调,“假死?”
府医连忙跪倒在地:“大人,老夫不敢骗您。这药丸我只在随师父学医时闻过一次,因这药丸里有一方神药味道霸道特别,我才记了这么些年。师父说这药早已失传,不知您神通广大从何处得到,但老夫真没骗大人!”
半晌,在府医以为大人不会问时,头顶传来大人似近似远的沉哑之声,“那第三枚呢?”
府医茫然摇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第三枚我却真未见过。”
谢琅挥手:“劳您晚上跑一趟,回去歇息吧。”
府医连忙起身,知晓自己窥探秘辛恨不得脚底抹油赶紧跑,可到门口将要出去时,几经犹豫府医还是转过身,“大人,若我没记错,这第二味药丸用过后会有不良之效?”
“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