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邹以汀兀自戴帷帽,乾玟走到他面前接过来给他戴上。
长风吹拂,帷帽上长长的青纱朝乾玟扬起,遮住了二人的上身。
乾玟亲自为他系好带子,撩开屋子这一侧的长纱,手顺势而下,轻轻勾住他耳根下的系带,叫他靠近些。
下一瞬,邹以汀几乎是下意识地、完全本能地靠过来。
接住了她的吻。
这个在长风吹拂的青纱下,被掩盖的,隐密的吻。
第38章邹以汀,这才叫接吻
太阳果真亮烈地一发不可收拾。
幸而马车的座位底下塞了备用的伞,只是这个年代,还没有遮阳伞,普通的伞起到的遮阳效果十分有限。
飞鹰不由感慨,好在公子戴了帷帽:因祸得福。
虽说行军之人根本不惧风吹日晒,但嫁了人总归不一样了,谁说婚姻不是的吃青春饭呢。
哎,只可惜,没有一个疼公子的妻主。
右丞相家的老太君喜欢户外运动,府里的屋子都建的不大,却有个极大的院子。
本次寿宴安排在白日,在丞相府的大院子里办了两场宴会,女子们共聚院子中心玩蹴鞠骑射等,男子们则在阴凉的亭子周围品茶、玩投壶。
到了右丞相家,乾玟与邹以汀分开。
击鞠什么的,她都不参加,毕竟王知微太菜了,要装菜可太难了,她没心情在这群人中间装菜。
她只端起酒杯落座,与纨绔们聊天儿。
好几个纨绔一见到她就围上来。
“知微,你太惨了,今晚我做东,请你出去洗洗眼。”
“是啊,听说南欢院也来了新的兔儿爷,还会边脱衣裳边跳舞,走走走,姐妹们一起~”
乾玟都应下了:“好好好。”
那头邹以汀听不得这些,便寻了一处离她们够远的清净地界。
他在这群整日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郎君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有个身着栀子长袍的粉面郎君摇着折扇凑过来,好心道:“邹大人,来投壶么?”
那头几个郎君噗嗤笑了。
“竟还没乞休哪。”
“真是太不给世女脸面了。”
“你怎么叫他邹大人,应叫邹郎君才对。”
邹以汀无言,只是接过那十杆木箭,随意地朝壶中一投。
咻咻咻。
十发全中。
而且是一起全部投中。
周遭一片寂静。
只是这样一来,太过显露锋芒,愈发被排挤。
议论声不绝入耳,那个邀请邹以汀投壶的郎君也尴尬地低声对他道:“邹大人,偶尔输一输也没关系的。”
邹以汀知道,但他不想。
如果他在投壶上还输了,岂不贻笑大方。
他到一旁坐下,飞鹰递给他一杯茶。
“那是谁?”
他问的是邀请他投壶的那位粉面、笑起来有两个可爱虎牙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