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就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她语气轻松,慢慢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别紧张了,”她说:“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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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月像没事人一样地回了疗养院,接下来一个多月,她生活如常,吃饭、睡觉、散步,她再没有提起手术,仿佛那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插曲。
纪语元坐在长椅上,递给她一个粉红色的盒子。
“给,你要的甜甜圈。”
赵楚月接过来,笑了一下,“谢谢。”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种东西了?”
她看着她打开盒子,一盒六个,不一样的口味,淋满了厚重的巧克力和糖霜,看上去就很甜腻。
“以前没吃过嘛,”她说:“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和你一起去这家店,你一口气吃了四个。”
“然后你吃了一片我掉下来的巧克力脆皮。”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赵楚月抱着盒子,也不吃,笑了半天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
“小时候呢,总是觉得觉不够睡,觉得好困啊,可是没有时间,”她感慨道:“现在时间一大把,却睡不着了。”
“……”纪语元看着她,“你最近怎么样?”
“不好不坏吧。”
赵楚月起身,慢悠悠地走了两步,现在是下午,花园里有不少散步的病人,阳光温暖地照下来,气氛一片和谐。
她长久地注视着远方,半晌,忽然开口。
“叁个月以后,你有没有计划度个假?”
纪语元一愣,“五月?”她说:“正是忙的时候,谁会那个时候出去度假。”
“五月怎么了,马代、塞舌尔、迪拜都不错啊,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嘛。”
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只是在说度假,但纪语元很了解她,她越说,她越觉得不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赵楚月,”她叫住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楚月顿住了,她转回来,把一直插在兜里的左手拿出来,掌心打开,里面躺着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
纪语元猛地瞪大了眼。
赵楚月神色如常,把药片全部撒在地上,用脚碾碎了。
“我达不到手术条件,”她说:“我需要叁个月时间。”
“你疯了!”
纪语元“腾”一下站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我没疯,”她平静地说:“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你还敢说你没疯,你私自停药啊!”她厉声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没什么大不了,我这病又不死人。”
“那也不行,”纪语元决绝地说:“你爸妈,你经纪人,你所有朋友,你去问问他们哪一个会同意你干这种事?”
“所以我不会征求他们的意见,”赵楚月说:“手术完成以前,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纪语元皱眉,“但你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