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发话,外面值夜的婢女立即上前来把床帐落下,遮住夜烛的光。
可原本宋湄只是想上床躺着歇息,本该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说话笑闹。
此时就睡,实在太早。
夫妻两人一言不发地躺着,心思各怀鬼胎。
不知不觉,宋湄把被褥抱成一团也没察觉。
她在琢磨,刚才萧观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她不由自主地退缩呢?
她出神地想着,身侧传来萧观幽幽的声音。
“不让我盖被子?”
宋湄如梦初醒,扭头一看,萧观半边身子空荡荡,没有遮挡。
她牵着被褥朝他挪去,为他盖上。
萧观岿然不动,看着宋湄忙活。
在她盖好被子收回手时,他手腕翻转,勾住了她的手肘。
纤细,柔软,没有几分力气。
萧观只是轻轻一勾,宋湄就被控得进退两难。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体内似乎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劣性躁意,压下他浑身斯文礼法,让他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大约是方才宋湄看他的时候,离得太近。
说千百句话,也不如眼神最动人心。
她的眼神,太没有分寸。
害得萧观也失了分寸。
以往都是宋湄主动往萧观怀里钻,贴着他,抱着他。
那些时候,她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有汲取温暖后的惬意,并不觉得慌乱。
可眼下,宋湄却有些慌。
心跳怦怦的,一阵比一阵快。
萧观拉住她手肘的几根手指,隔着里衣按在肌肤上,像要把皮肉给烫化了似的。
宋湄往回收,被萧观拉着不能动。
两人同处一个被窝里,又贴这么近,几个来回后,就缠在了一处。
萧观低头,鼻尖就贴在了宋湄脸侧。
还未碰上,只被温热呼吸笼罩,宋湄半边身子就酥得掉渣,一动不敢动。
曾令她无比好奇的新奇体验,在这一刻似乎如暴雨般声势浩大地淹没了她。
宋湄双颊发烫,攥住萧观的袖口。
一开口,声音竟抖得厉害。
“痒……”
萧观的心跳也像战鼓一样,快得坚定,响得雄浑。
“嗯。”
他只以闷在喉中的声音应了,那声音引发胸膛共震,似乎有好几层余韵。
让宋湄耳朵也有了痒意。
她刚要控诉,萧观的手臂像一柄战斧,勾住她的腰,拖着她向前滑行。
直到再没有缝隙,和可前倾的余地。
刚才还觉得冷,此时此刻,褥子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烘得人浑身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