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是早上七点,有人在外面敲门。
苏依蛮衣服已经换好,走过去从猫眼里看见外面的人是储力,就没防备,直接把门打开。
“叛……”储力的话断在喉咙里,几秒后才回过神,喊:“我艹!你跟叛爷睡啦?”
苏依蛮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
隔壁房门打开,谢叛走过来,冲着储力踹了一脚:“你丫胡说什么呢?”
储力看看谢叛,再看看苏依蛮,最后确认了一遍两人的房间号,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原来只是换房间啊,还好还好,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谢叛没问他报警干什么,他就自己接着说:“报警抓你诱-奸未成年少女。”
谢叛:“……”
苏依蛮:“……”-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队伍里有谢叛在就好像有了个定海神针,不管多么糟糕的情况都能被他给扳回来。
由谢叛带领的小组毫无意外地替学校拿到了冠军,当苏依蛮站在他身边,一起接受属于他们共同的荣誉时,她觉得自己过去所付出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回京的高铁票是明天早晨,带队的物理老师定了家餐厅,让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饭,算是个小小的庆功宴。
苏依蛮跟别人都不太熟,下意识地紧跟着谢叛。吃饭中途她接到个电话,来电人是妈妈。她去外面接,妈妈问了她比赛的情况,在潭州吃的住的怎么样,又问了明天具体回去的时间。
打完电话,苏依蛮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对面男洗手间里有争吵的声音,她好奇探头看了看。
一个醉醺醺的肌肉格外发达的中年大汉在撒酒疯,非要说自己的钱包被偷了。洗手间里除了他就只剩了一个人,那人苏依蛮还认识,是这次跟她同一组参加物理竞赛的同学,名字好像叫贺晨。
贺晨个子虽然比醉汉高,但身材清瘦,明显不是醉汉的对手。他尽量躲着醉汉走,但醉汉不依不饶,揪住他的衣领要打人。
苏依蛮看见地上靠近门口的位置掉着个钱包,捡起来去还给那个醉汉:“你的钱包在这!不是他偷的,你放开他。”
醉汉一把拿了过来,第一反应不是东西失而复得,而是把嫌疑转移到了苏依蛮身上:“是你偷的是吧!”
他喝了太多酒,说不几句话就打一声酒嗝,弥散开的味道极其难闻。苏依蛮皱眉往后走,那人却把她的头发一把抓住,用了点儿力气往后拽,口气极其恶劣:“草你妈的!你知道我是谁吗,连我的东西都敢偷,我看你是活腻了!”
醉汉原本要打她,模模糊糊地见她长得挺漂亮,温柔秀气的一张小脸,白皙细腻的皮肤,不知道捏起来手感怎么样。
“呦,这还是个小美女呢。”醉汉笑得猥琐,一只满是厚茧的手要摸她的脸。
快碰到的时候醉汉惨叫了一声。
他那只伸出去的脏手被赶过来的谢叛一把抓住往外撇,手腕都快被拧断。连带着另一只揪住苏依蛮头发的手也疼得不得不松开。
谢叛手劲极大,轻轻松松把他的手腕拧翻过去,拉着他到了洗手池边把他的脑袋摁在水龙头下,水的温度调到最凉,水速开到最大。
冰凉的水对着醉汉的脑袋不停冲,醉汉杀猪一样惨叫着要起来,但谢叛虽然瘦,力气却大得很,他不管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喝醉了就好好醒醒酒。”谢叛冷凝的声音响起,“你不想清醒老子帮你清醒!”
醉汉是真彻底服了,没见过劲儿这么大揍人又这么狠的男高。打又打不过,只能求饶。
谢叛把他放开,走到苏依蛮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离开男洗手间。
贺晨在后面跟上,看了眼女生被握住的细白手腕,走过去故意从中间把两个人分开。
“苏依蛮,刚才谢谢你啊。”贺晨看着她,“你头发好像松了,要不要重新扎一下。”
苏依蛮抬手摸了摸,马尾辫确实有点儿松了。她一手把头发拢住,拆了发绳打算重新扎,刚绕了一道,发绳再也不堪重负般啪地一声断掉了。
她还举手拢着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贺晨朝她走了走,从口袋里一摸,摸出来个新的没用过的淡棕色发绳:“你用这个吧。”
苏依蛮不解:“你怎么会随身带着皮筋啊?”
“就,刚好有一根。”贺晨没说什么。
踟蹰两秒,苏依蛮接过来把头发扎好。她没看镜子,盲扎也能把头发扎得好看。但贺晨又觉得不对,事实上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头型圆,所以怎么样都好看。
贺晨笑笑,由衷的说:“你扎头发很漂亮。”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苏依蛮老扎头发是因为散着不方便,头发老挡视线,没想过好不好看。
“谢谢。”她跟贺晨说。
一边,谢叛冷眼看他们搞完这出儿。
再回包厢,苏依蛮才发现自己另一边坐着的人是贺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