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肃是想另辟蹊径,把传武应用到与罪犯实战,他觉得这样利国利民的「传承」更有用。”杨今予不自觉提高了一分音量。
无论何时,当杨今予想到闫肃胸怀的理念,还是会心神激荡,觉得男朋友这样的人,值得所有人为他骄傲。
他的父亲也应当为他骄傲。
杨今予自知自己是个没什么胸怀的人,心里只装得下音乐与七情六欲,所以每每想到闫肃,都会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大宝贝。
他小心翼翼的捏着,总怕一不留神,自己就留不住闫肃振翅而飞的双翼。
可他这么仰望着的宝贝,闫肃的父亲凭什么不支持?凭什么要断他羽翼!
这时,闫父突然笑了,轻轻的一声,几不可闻。
杨今予紧张地看过去,看到闫父花白的发丝被湖风轻拂起,飘摇如涉水半生而归来。
闫父嘴角提起,嗤笑:“这些,他倒是还没同我说过。”
杨今予:“。。那是您一直没给他机会开口吧。”
“他还不够格。”闫父收回目光,又放生了一条鱼。
“另辟蹊径那又如何?他辟这一代,那百年后呢?人有生老病死,传承二字,首先要有人可传,他同一个男人。。何来的承。”
闫父叹了口气。
这句话甚至是语重心长的,杨今予居然从里面听出了一个老人的。。恳求。
对自然规律,对生命明灭的无力、戚然。
杨今予静静琢磨了一会儿话里的意思。
听话听音,他发现,闫父抵触的或许不是闫肃想做警察的梦想,而是闫肃不能为武馆留后人。
闫父也没再与他辩驳,缓缓卷回鱼线,收拢鱼竿,意味深长道:“起风了,收手吧,孩子。”
杨今予沉默了。
他喉咙滑动了一下,嗓子无端有些干燥。
湖风起了,吹来一阵桂花香气,杨今予在满月的银霜下,怅然有种抬不起头的仓皇。
他茫然间,似乎被蛊惑了,闪过一丝令他无法承受的可怕念头:如果我放手呢?
仅仅是一个掠过心头的念头,就惊得他一身冷汗。
杨今予手指有些发麻,忙闭了闭眼,摒弃掉胡思乱想。
但他还是不死心,迫切地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您现在理解他的梦想了吗?您回去后还会继续断他道路吗?还会。。打他吗?”
闫父站起来收好鱼竿,又将折叠椅放到渔具包里,正如他来时那样背在肩上,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负剑的游侠。
闫父的目光在满月之下悠远深邃:“断他道路的,是我吗?”
作者有话说:
啊想吃闫爸爸掉上来的烤鱼(?
——
本文很有幸入围了主题征文-匠人之章板块第二阶段,现在是最终投票阶段,这里大草厚着脸皮来求票555555新人写手+冷门题材的自救方式TAT,你们的票对我真的很很很重要,如果喜欢这篇文的话可以耽误大家几分钟来投个票吗?投票是有月石就可以投,10枚月石=1票,如果大家有多余的月石的话QAQ;
感激不尽!!
我会多写你们想看的番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