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没入皮肤的触感其实很疼,但比起皮肤的疼痛,闫肃感受到的还是无边无际的难过。
怎么会。。让人这么难过啊。
闫肃抬手在杨今予的头发上一下一下捋着,任凭他咬自己,总比杨今予咬他自己好。
杨今予咬完一侧还不够,手上没轻没重地撕开闫肃的领口,牙齿重重没进锁骨。
真的很疼。
身上无数道裂缝在叫嚣。
这时闫肃听到一声极轻微的抽气声,脖子里顿时湿腻腻的,闫肃奇怪地睁开眼睛,只见杨今予怔怔停住了动作,低头凝视闫肃领口的衣襟。
啪嗒,啪嗒——
闫肃的白衫上正洒落了斑斑点点,像刚经历了一场凶杀。
杨今予猛地松开他,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口鼻!
他指缝里源源不断流出猩红的液体,濡湿了每个指缝。
“杨今予!”闫肃悚然,从沙发上弹起。
杨今予快速仰头,五感里瞬间充满了铁锈的腥味,他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声线是慌乱的:“别过来!”
闫肃不放心跟过去。
杨今予重重关上卫生间的门,在里面喊道:“上火了,不许看!”
拧开水龙头。
杨今予太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但他也不知道在愣什么,双手撑在水槽边,就那样出神地盯着猩红一滴一滴滚进水池,与水龙头里的水碰撞在一起。
黏稠的血液在水池里打着旋,泼墨画一般逐渐由珠状延伸成丝丝缕缕,竟有种诡异的艺术感。
“杨今予?”闫肃在门外喊了一声。
“哦!马上好。”杨今予恍惚醒神。鞠起一捧水拍在脸上、额头上,额前的头发湿了一片。
他几乎是对自己发狠地将脸洗干净,然后抬眸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少年,面无血色,但由于激烈的亲吻,嘴唇是殷红的。
整体看起来,像只刚吃完唐僧肉的怪物。
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是不聚焦的,被打湿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颊,眉梢写满躁郁。
这样不好。
少年对着镜子努力找回了点正常人该有的表情,然后从洗手台的置物架上拽下一根黑色皮筋,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到后面,扎起一个短短的尾巴。
闫肃怕杨今予出事,又敲了敲门。
杨今予转身拉开门,对上闫肃忧心的目光,若无其事笑了笑:“吓到闫sir了吗,亲亲。”
然后在闫肃嘴角啄了一下。
这不是闫肃第一次看到杨今予流鼻血了。
“到底怎么了?”闫肃追问。
杨今予倏地贴近闫肃的耳朵旁,蹭了蹭,暧昧不明道:“都是男生,大班长装什么假正经,是怎么回事,猜不到吗?”
闫肃的耳朵被蹭得很烫。
杨今予直接把手放在了闫肃腰侧,突然说:“没时间了。”
说着便拽起闫肃,踢开了卧室门。
闫肃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已经被人劈头盖脸,按进了柔软的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