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以为傲的下盘轻敌了。
“什么没时间?”闫肃腾出嘴疑问。
杨今予却没有立即回答,眉眼低垂看着身下的人。
“闫肃。”杨今予叫了一声,认真又专注:“你刚刚叫我什么?”
闫肃茫然地“嗯?”了一下。
“一个字的,再叫一下。”杨今予说。
闫肃想了想,才反应道:“乖?”
杨今予原本干涸的瞳孔里好像闪过一丝水光,他微怔:“。。嗯。”
看来是爱听,闫肃心软得又叫了一遍:“乖。”
不知道这个字是有什么魔力,一股来路不明的的委屈直冲杨今予五感,是浑身长满嘴都难言片语的委屈。
“嗯。”
杨今予弯下腰,低垂头颅,在闫肃眼睛下的浅痣上吻了吻。
羽毛般轻盈的碰触,近乎虔诚的,像是在亲吻信仰的教徒。
闫肃睫毛振颤,闭了闭眼,似乎看到一片圣洁,无端想起某日困在白色窗帘里的少年情动。
那么温柔,又那么抵死无畏。
“乖。”闫肃不自觉又放低声音叫了一遍,缓缓坐起来,与杨今予面对面依偎。
是杨今予最喜欢的那个姿势。
杨今予喜欢面对面跨坐在闫肃腿上,两个人可以环抱对方,视线拉得很近,心跳声也拉得很近。
似乎只有这样,对方的眼睛里才只剩得下彼此,可以暂时什么都不想的、只看彼此。
杨今予歪头凑近,能嗅到闫肃身上的药草香。
他的视线从闫肃周正的五官一点点滑过,眉峰、眼睛、痣点、鼻梁、嘴唇,连下颚骨起伏的弧度也没放过,好像是想把他目之所及的模样,雕刻在虹膜里似的,连皮带骨,寸寸铭心。
闫肃觉得杨今予的眼神里。。掺杂了一个少年人不轻易有的东西。
那更像是将要跋山涉水的远行客,蓦然回望了一眼故乡,是此路道阻且长的彷徨,是君自珍重的独怆。
说准确点,如果范老师的课有画面,闫肃想,刺秦前的易水边,风萧萧车马鸣,荆轲和而歌时,应该就含有这种目色。
闫肃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他一时间脑子空白了一下,觉得自己虽然抱着杨今予,但好像抱着的是缕随时都会烟消云散的魂魄。
这时杨今予嘴唇翕动着,终于开了口:“你爸只说让你送我,没让你留宿。”
闫肃随他目光看去,视线定格在眼墙上装饰用的静音挂钟,讪讪「嗯」了一声。
确实没什么时间了。
杨今予突然滑动了一下喉结。
闫肃见杨今予变脸似的,方才亲吻他痣点的温驯逐渐从眼眸中淡去,连带着那些意味不明的惆怅眼神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不加掩饰的赤裸。
闫肃愣了愣。
杨今予是想。。?
果然,下一秒闫肃听到一句似曾相识的台词,梅开二度。
“小爱,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