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未来婆婆?
梅琳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在发颤,大脑甚至都出现了好几秒的空白!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部仿佛重若千钧的手机。
屏幕里,出现了一位气质温婉娴静的东方女子。
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眉眼之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但那双眼睛却很特别……
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却又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古井。
梅琳达作为演员,深度研究过无数人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却很少见到如此清。。。。。。
五月十七日的晨光尚未染红天际,云南山村的老井边已围满了人。孩子们提着竹篮,篮中装着用彩纸折成的信笺;老人拄着拐杖,怀里揣着泛黄的旧信;外乡来的记者背着摄像机,镜头对准那口幽深的水井,屏息等待零点后的奇迹重演。
盲童坐在石阶上,石牌贴在胸口,像护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她听不见人群的低语,却能感知到空气中的震颤??那种熟悉的、细微如蛛丝般的波动,正从地底缓缓升起。她的指尖微微发烫,仿佛血液里流淌着即将苏醒的光。
“要开始了。”母亲蹲下身,轻轻替她整理衣领,“你还记得林音阿姨说的话吗?”
盲童点头:“她说,当第一百个人说出真心话时,她就会回来。”
母亲眼眶一热。这一年,她们数着日子,也数着声音。每一个来到井边的人,都带着一段尘封的过往:有母亲向夭折的孩子道歉,说自己当年哭得不够大声;有老兵对着井口喊出战友的名字,说他其实一直记得那晚雪地里的血迹;还有一个哑了三十年的女人,在众人注视下颤抖着开口:“爸……我恨过你逼我嫁人,但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那是第九十九个声音。
盲童知道,就在昨夜,全球最后一座“无声倾诉站”在格陵兰岛原住民村落落成。开站仪式上,一位年迈的因纽特老妇人将一封写给亡夫的信投入冰洞,随后轻声唱起一首古老的情歌。那一刻,西伯利亚科考站的日志记录到一次强烈的共振脉冲,频率恰好与云南老井同步。
“第一百个……会在今天出现。”盲童喃喃。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踉跄走来,脸上布满风霜,右臂空荡荡地垂在身侧。他是去年火灾中失去一切的幸存者,曾因误杀邻居而入狱十年,出狱后流浪千里,靠捡废品维生。没人知道他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在井边停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烧焦边缘的纸片,双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我想说……我对不起你们。”
人群静了下来。
“那天晚上,火是我放的。”他跪倒在地,额头抵住冰冷的石沿,“我不是想杀人……我只是想吓唬他们,让他们搬走……可风太大,火窜得太快……我逃了,连救人都没敢试……这十年,每晚都有孩子在我梦里哭,叫我叔叔,问我为什么不拉他们出来……”
他的眼泪砸进井口,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盲童猛地捂住胸口,石牌灼热如炭。她感到一股暖流自脚底涌上头顶,皮肤下似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奔腾流转。她仰起脸,嘴唇轻启:
>“你说,我在。”
五个字落下,整座山谷忽然陷入寂静。连风都停了,蒲公英的绒毛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紧接着,井水开始旋转,由慢至快,形成一个幽蓝的漩涡。水面之上,竟浮现出层层叠叠的人影??不是倒影,而是真实存在的影像:东京墓园里握着手的小百合,亚马逊雨林中跪拜的老萨满,北极气象站内紧盯屏幕的技术员,国际空间站舷窗外凝望地球的宇航员……
他们全都望着这边,眼中含泪。
“这是……所有听见的人。”盲童低声说。
井底光芒骤然暴涨,一道紫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贯云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极光再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壮丽。那光不再是无序舞动,而是缓缓编织成一行横跨天际的文字:
>**第一百声已响,门将再启。**
与此同时,昆明“无声倾诉站”的铜镜突然自行震动,盲文刻槽自动浮现新字迹;格陵兰冰洞深处,老妇人的歌声被某种力量放大,传遍整个北纬圈;而西伯利亚地下数据库中,《人类之声?第一乐章》的旋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清晰可辨的女声吟诵??正是林音的声音。
“轮回非终结,觉醒即传承。”她说道,“第八代守门人,你已完成初试。接下来,是真正的考验。”
盲童浑身一震。“什么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