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帮着一起收拾渔具去了。
宋嘉皓哼了声,又没脸没皮地凑到了哥哥旁边,吵着要再尝尝奶油。
宋矜郁侧眸瞧了他一眼,压低嗓音:“滚蛋。”
抓了个提前烤好的红茶曲奇用力塞进弟弟嘴里。
“谢谢哥,我最爱吃这个了。”宋嘉皓幸福了,蠢蠢欲动地想抱哥哥的腰,爪子被宋矜郁无情拍掉。
“哎,不喜欢妈妈做的戚风蛋糕吗?”祝雪回来听到这话,装作不高兴地问。
“都喜欢都喜欢。”宋嘉皓不再自讨没趣,改成揽祝雪的肩膀,“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母亲大人?”
祝雪很快被哄开心了,指挥道:“那你把水果洗一下吧,然后来陪妈妈聊聊天。”
“遵命。”
没多会儿,宋成章也走到了餐桌这边,停在宋矜郁身侧:“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宋矜郁抬眸瞥他:“我不想听。”
宋成章一愣,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和今天出来玩无关的事,我不想听。”他温声重复。
“宋矜羽,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宋成章怒极了,沉声呵斥,“翅膀硬了是不是?”
真是老掉牙的台词。
宋矜郁看着他,开玩笑似地反驳:“我哪来的翅膀。”
随后便开始重新打发另一种奶油。
妈妈那儿应该不需要他了,那就做一个海盐芝士蛋糕吧,不甜的那种。
他实在不肯跟自己走宋成章也没办法,有些话不能当着另外二人的面说,于是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宋嘉皓瞧见了这一幕,见宋矜郁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也不多问,搬了个凳子趴在他旁边的桌上,时不时歪过脑袋耍个宝,然后又被撵去了祝雪那。
唉。哥哥总是这样。
明明也很喜欢他靠近啊,为什么总是让他多花时间和妈妈相处,好像在刻意逼他把妈妈放在第一位。
亲人对他是最重要的没错。那么最重要的人里面最喜欢哥哥,又有什么大不了?
反正从他有记忆起,耐心陪他玩玩具、看动画片,抱着他给他讲睡前故事,端着小碗喂他吃饭的都是哥哥。他别人打架打输了,哥哥帮他擦眼泪包扎伤口,再带着他找回场子。他犯错哥哥私下也会教训他,那么好看的脸板起来他根本听不进别的话,只想着要乖要哄哥哥开心。
他从小就喜欢黏着哥哥,哥哥烦过嫌弃过冷淡过,但他始终觉得哥哥很爱他,对他特别特别好。
他的乐器也是哥哥教的。当初他想休学做歌手爸妈都不支持,只有在国外的哥哥给他寄回来了一把世界上最顶级的手工吉他,告诉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怎么可能不爱哥哥呢。
天知道他有多么庆幸,无论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哥哥一辈子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哥哥。
“怎么躲这里偷懒。”
脑门上被弹了一下,在吊床上晃悠的宋嘉皓回过神。宋矜郁脱掉了围裙站在他面前,手里提着个塑料小桶和网兜,打量后面风景宜人的小山:
“晚饭还有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小溪里有没有螃蟹吧?”
宋嘉皓没说话,胳膊一揽抱住哥哥的腰埋了进去,脸正好贴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
宋矜郁一僵,手下意识按在弟弟脑袋上要推开,但腰上的臂膀搂得很紧,宋嘉皓的呼吸又深又重,透过单薄的亚麻布料熨帖在肌肤上——他犹豫了一下,手掌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哥哥。”宋嘉皓闷闷地喊了一声。
“嗯?”
可是。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抑或午夜梦醒无限怅惘之时,他又总是龌龊卑劣地痛恨着。
哥哥永远只能是哥哥。
鼻梁骨顶着他的小腹用力蹭了蹭,宋嘉皓深吸一口气,起身冲在前面:“走!抓螃蟹!”
“……”宋矜郁不自在地摸了一下肚子,瞪一眼弟弟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