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两族边境战场。
顾尘风正在边界区域,展开日常巡逻,却忽然感应到,一道宗师级大妖的气息出现。
正当他惊诧,在边界区域,怎么会出现宗师级大妖时。
他的神识范围中,竟然接连出现多道宗师级大妖气息,其中,甚至有宗师级后期大妖存在。
“嗯……?”
发现这些大妖后,顾尘风十分惊诧。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是不是四象宗镇守的战备仓库暴露了,这些大妖是来执行袭击任务的。
但他很快又发现不对。
这些大妖都是分散前行,行动速。。。。。。
北风卷过悯园的檐角,吹动那一串铜铃,清音袅袅,如语如诉。阿沅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望着那随风轻晃的铃铛,忽然怔住??原本锈迹斑斑的铃身,此刻竟泛起一层微不可察的金光,像是被某种久远的气息唤醒。她指尖轻触铃壁,一股温润的震颤顺着指腹蔓延至心口,仿佛听见了谁在遥远之地低声唤她名字。
“回来了……”她喃喃。
陆知寒正将一叠新信归档,闻言抬眼:“什么回来了?”
阿沅没答,只是缓缓闭目,眉心微蹙。片刻后睁开,目光已沉静如深潭:“归途树的脉动变了。不是扩张,也不是衰弱,是……觉醒。就像一个人从长梦中睁开了眼。”
话音未落,院中那棵参天古树忽而轻轻一震,枝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一片玉叶自顶端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未落地,而是悬停于苏砚门前三尺高处,静静旋转。叶面依旧无字,但涟漪般的光纹比先前更加清晰,如同湖心被投入了一颗星辰。
苏砚正在屋内整理《归途志》手稿,忽觉心头一悸,似有旧友叩门。他搁笔起身,推门而出,目光与那片玉叶相接,呼吸微滞。
“又来了。”他说。
这一次,玉叶并未传出声音,而是缓缓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溢出点点银辉。光芒落地成影,竟勾勒出一个模糊人形??身形瘦削,披着褪色青衫,左手持茶壶,右手虚扶腰间剑柄。虽面容朦胧,可三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谢先生!”阿沅失声。
陆知寒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的是北原军礼。少年们纷纷放下书卷,齐齐躬身。
那人影微微颔首,唇未动,声却入耳:“我走得太久,忘了回头。如今路通了,我也该回来一趟。”
苏砚喉头滚动,良久才道:“您一直都在,只是我们看不见。”
人影轻笑,笑声如风穿林,带着几分倦意,几分欣慰。“一杯茶能暖十年夜路,一棵树能照万里归程。你们做得比我好。”
随即,他抬起右手,指向归途树根部一处隐秘裂痕??那是一道极细的伤疤,藏于泥土之下,若非灵觉敏锐者,绝难察觉。此刻,那裂痕正渗出丝丝黑气,如同血脉中毒液逆流。
“忘恩蛊未死。”谢无寄的声音冷了下来,“它蛰伏在归途根基,借思念为食,以执念为巢。冰渊之劫,不过是它试探的一口气。若再放任三年,它便会化形而出,吞噬所有未寄之信,断尽人间回音。”
众人变色。
“不可能!”陆知寒厉声道,“当年您亲手封印其主魂,残余蛊毒早已随东荒碑阵崩塌而消散!”
“但它留下了‘念’。”谢无寄道,“一种不属于此界的意识碎片??它不属生,也不属死,只依附于‘被遗忘的遗憾’而活。你们点亮灯,送信传情,本是善举,却也为它提供了养分。每一次‘未能抵达的爱’,都是它的血肉。”
苏砚脸色苍白:“所以……我们越努力,反而越助长了它?”
“正是。”谢无寄点头,“但它也有弱点??它惧怕‘完成’。当一句承诺终于兑现,一段思念得以回应,它的力量就会崩解一分。因此,它最怕的不是符咒刀兵,而是??**真正的告别**。”
空气凝滞。
阿沅忽然想起昨夜梦境: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桥上,桥下是滚滚黑河,河中浮沉着无数信笺。谢无寄站在对岸,向她递来一只空陶瓮。“填满它。”他说,“用那些终于说完的话。”
她猛地抬头:“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去找那些‘未完成’的遗憾?去帮它们画上句号?”
“唯有如此。”谢无寄的身影开始淡去,“否则,归途终将成为一条通往虚无的死路。”
话毕,银光散尽,玉叶化尘,唯余一缕茶香lingering在风中。
苏砚久久伫立,终是转身走入屋内。他取出《归心录》,翻至最后一页,那封来自年轻男子、托付给柳娘的信仍静静夹在那里。他轻轻抽出,握笔蘸墨,在信末添了一句:
>“柳娘已于三年前春日病逝,临终前口中念你乳名,枕边放着半块干硬桂花糕。今我代你归信,愿两界皆安,魂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