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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全面开战（第1页）

“他妈的，真是好险呀！”

边境战场中，一道金光急速一闪，没入密林。

金九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忙收敛气息，向着妖族领地极速潜行。

“九少，九少，您没事吧！？”

对面赤发老者，急急忙忙地飞遁过来，一脸关切地打量着金九霄。

金九霄没好气地瞪它一眼。

“本少刚才和那人族武者大战的时候，你这老鸟溜得倒快，现在跑来献什么殷勤？”

赤发老者一脸尴尬，“九少，那人能短时间内连斩四名宗师，实力太恐怖。

老夫上去，不是。。。。。。

春风拂过悯园西南角时，那朵玉莲正缓缓合拢。花瓣由晶莹转为淡青，仿佛将月光吸纳入脉络深处。苏砚蹲下身，指尖轻触花蕊，一缕微弱却清晰的意识如丝线般缠绕而来??不是声音，也不是画面，而是一种“存在”的确认，像深夜里有人在远处点亮了一盏灯。

他闭上眼，听见海浪。

不是冥河那种死寂的涌动，而是真正的海，带着咸腥与生机，拍打着嶙峋礁石。潮起潮落之间，有座孤崖矗立于怒涛中央，崖顶一间破败小屋，屋前一位老妇日日面向东方，手中握着半截断梳。她不言不语，只是等。

“望归……”苏砚喃喃。

这名字并非来自碑文或信笺，而是自那颗种子苏醒那一刻起，便刻入了归途树的记忆。南海孤礁，望归崖??一个被地图遗忘的地方，一段无人知晓的守望。

阿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捧着一只陶碗，盛着刚采的晨露。“它想让我们去。”她说，“你看，莲心还在跳。”

苏砚点头。他知道，这不是召唤，是回应。就像十年前谢无寄点燃第一盏归心灯时，并非为了谁的命令，而是因为听见了风中一声极轻的叹息。

三日后，队伍再启程。

这一次没有焚香祭旗，也没有诀别之语。他们只是各自收拾行囊，如同寻常出远门。盲童背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他雕了三个月的小鸟木偶；陆知寒换上了旧日巡境时的黑袍，腰间虽无短剑，却系了一枚从归途树根部取下的青铜铃；阿沅则将母亲未缝完的衣裳叠得整整齐齐，压在包袱最底层。

南行之路比北原温和许多，山川渐绿，溪水潺潺。可越是靠近南海，空气中的气息就越发古怪。白昼晴朗无云，夜里却常有雾气自地底升起，湿冷刺骨，且隐隐泛着铁锈味。途中经过数个渔村，村民皆闭门不出，门前挂满红布条，写着些歪斜符咒。

“他们在驱邪。”盲童用拐杖轻点地面，眉头微皱，“但这‘邪’，闻起来像是眼泪腌久了的味道。”

第七日黄昏，一行人终于抵达海岸。眼前是一片荒滩，沙色灰暗，寸草不生。远处海面波涛汹涌，隐约可见一座孤礁突兀耸立，形如断指指向苍穹。

“那就是望归崖。”一名躲藏在岩洞里的老渔夫颤声说，“三十年前，有个男人出海打渔，遇风暴失踪。他妻子不信他死了，每年清明都划船过去，在崖上烧纸、喊话、做饭……后来船坏了，她就坐在岸边望，一坐就是三十年。去年冬天，她走了，可每到子时，还能听见她在礁上唱歌。”

“唱什么？”阿沅问。

“一首哄孩子睡觉的老调子。”老人低声道，“但没人知道，她根本没生过孩子。”

苏砚沉默良久，取出归心灯。灯火微晃，映出他眼底一抹痛色。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执念，而是灵魂在极度孤独中自行虚构出的陪伴??一个人太渴望被爱，便会为自己造一个需要被爱的理由；太害怕失去，就会编出一个永远值得等待的故事。

这种执念，比忘恩蛊更难化解。因为它不是源于仇恨或怨毒，而是源自最柔软的人性本身。

当夜，众人扎营于沙滩。月升中天之际，果然传来歌声。缥缈凄婉，随风飘荡：

>“摇啊摇，小宝贝，

>妈妈给你煮蛋羹。

>风不来，浪不响，

>睡吧，睡吧，天快亮……”

陆知寒猛地坐起，脸色发白：“这不是歌……这是招魂曲！她在用自己的命，喂养那段假想的亲情！”

苏砚已披衣起身，手持归心灯走向海边。其余八人紧随其后。

他们用归途树叶重制小舟，渡向孤礁。越接近，那歌声越清晰，也越不对劲??每一句尾音拖长后，都会多出一声极细微的啜泣，像是另一个人在偷偷接唱。

登岸瞬间，寒意扑面。小屋腐朽不堪，门扉半掩，内有一张木床、一口灶台、几件旧衣。墙上贴满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同一个名字：**林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