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已经躺上床了,此时起来是重新披的衣裳,没梳头,穿了件披风,戴上风帽遮了披散的头发,站定后将风帽摘下,露出皎洁无修饰的脸。
他吃惊道:“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拉起她手:“外面冷吗?你才生完孩子,最好别吹风。”
虞璎抽出手,闷闷道:“早好了。”说完坐到了另一旁椅子上,随即又起身,去书桌边拿起他方才看的书:“什么书?看得这么用心。”
说完一看,是《大学》。
她别的不知道,这书却是认识的,哪个读书人不是从小就读,尤其他这种考中探花的,不应该倒背如流吗?
便问他:“这书你不该早就读了很多遍吗?怎么还熬夜看?”
程宪章有些不自然地回道:“随便翻翻。”
这意思是,随便翻翻都要来这房里来?要不是这房间小,一眼望到底,她都怀疑这儿是不是藏了个绝色美人。
她扔了书,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抱起胳膊看向他,脸上带着不悦。
程宪章也能看出来,上前温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虞璎问:“你为什么不回房睡?”
“我……我想,你要休息。”他回答。
“奶娘早就说你可以回房了。”虞璎戳破他的谎言,随即问:“你是这辈子不想和我待一起了?”
听她这样问,程宪章很快道:“你在说什么,当然不是。”
人的态度是能感觉到的,虞璎也知道他并未对她冷淡,甚至在生孩子后,他比以往对她更细致体贴了,他单单就是不碰她、不和她过夜而已。
于是她问:“那你为什么不回房?”
程宪章想了想,温声解释:“我找了个老大夫,开了副避子的方子,但有一味药缺,还在等。”
虞璎之前没听他说过这些,问:“给谁开的?我吗?”
“是我,我想是药三分毒,女子身体脆弱,以后这药不如我吃。”
“所以你是在等药?”虞璎问。
程宪章走到她身旁,扶着她肩道:“药还没到,先回了房我怕我忍不住。”
虞璎笑了出来,随即问:“可是现在又不会怀孕。”
“为什么?”他问。
虞璎觉得他认真的模样越看越傻,答道:“因为我在喂奶啊,月事都没来,月事来之前很难怀孕。”
“是吗?”程宪章觉得匪夷所思,“有这样的事?”
“本来就是这样,虽然有例外,但不多。”虞璎道。她虽是第一胎,但好歹是女人,加上在洛阳时见温絮生孩子,了解得自然多一些。
程宪章反应了半天,看着她笑了起来,“我竟没问过你。”
虞璎朝他“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那……”他看着她,更靠近一些,低声道:“现在,就可以?”
虞璎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上去好像自己巴巴跑来求他一样。
她便起身,将风帽戴上,回道:“你继续看书吧,我回去了。”
程宪章拉住她,他看出她脸上的娇媚与故意拿乔,已经凑过来要亲她。
虞璎推他道:“我才不想耽误你看书呢!”
“我本就看不进去,之前听见你沐浴声就心猿意马。”他贴在她耳边道。
虞璎笑了出来,低嗔道:“装模作样!”
他再次亲上她,随即将她一把抱起,走到床边。
自她怀孕后,他就极其小心克制,只在胎儿五六月时试过一次,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草草了事,聊以慰藉,再到后来肚子大了,便再不敢大意了,虽同床共枕,却从没亲近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