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既是她给彼此的体面。
静默突然而来。
她站在那不动,目光幽远,含笑从容,却透着极端的距离。
而他站在那,也没动。
直到了尘不知何时冒出来,故意拦下那小孩,高声来了一句,“小孩真可爱,想来王妃最喜欢小孩了,不知何时能与赤麟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怀渲一愣,本来这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敏锐的人都品到了异样。
若是不提,都忘了这两人的婚事本就透着不甘。
就算已经成婚了,言似卿原来那个女儿为何始终没送到长安?
算算时日,若是愿意送来,早就到了。
没到,就是有一方不愿意。
不可能是蒋晦不愿意。
那只能是
气氛倏然古怪。
言似卿没有应话。
什么事都可以配合,唯独在这件事上,她透着一股冷酷的坦荡。
倒是蒋晦,他反而开口。
“王叔从前只是出家了,又不是当了太监,想要小孩自己去弄。”
“不必寄希望于我夫妻。”
蒋氏恶魔果然一如既往杀人诛心。
了尘:“”
而蒋晦伤人无情,却踱步走过去了。
一步步。
言似卿看着他走来。
到跟前。
“回家了吗?”
言似卿听他问,嗯了声,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掌。
五指分明。
她顿默了一会,心头的复杂,想念昭昭的疼痛,都在心脏的抽搐中翻滚热烈,最后看向他。
使臣,了尘,在她这始终不是最大的事,不是难事。
让她为难的始终是别的。
“我已无事,但你若有差事,先忙吧,我自己回。”
她温和说。
透着疏离克制。
蒋晦主动,手指勾上来,小心又热切。
“我朝多的是能人,少我一个沙场粗人能如何?”
“我都替你喝酒,醉了,你还能让我一个人回家?”
他一直在强调回家。
他们的家。
言似卿怔默,摸到这人手指上的疤痕,别开眼,迟疑了下,还是动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