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仰着头在晦暗里勾勒月侵衣的身形,却迟迟没有等到月侵衣的动作,只是碰一下他就这么难受了吗?
“怎么了?”他坏着心情开口。
“我还没洗手。”月侵衣有些尴尬,他出门的时候随手撸了一下猫,
沈确不断恶化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牵着月侵衣走到水池边,手依然没松开。
在月侵衣要抽回手的前一刻握着他的手伸到了水龙头下。
沈确在给他洗手,手指引着水流到过他手上的每一处地方。
太奇怪了。
温热的水流在他们的指缝里淌过,挨得紧的地方连水也漫不进去。
水温刚好,月侵衣却觉得沈确的手掌太烫了,几次想缩回手。
沈确将他牢牢困在怀里,动弹不得,最后月侵衣手没收回来还撞了沈确的下巴。
他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后就不再乱动了。
沈确似乎很爱干净,洗了很久才松开手。
手洗好了,该月侵衣摸他了,为他治病。
黑暗里,月侵衣根本看不清沈确的脸在哪,而沈确也并没有要帮他的打算。
他站在沈确身前,只能凭直觉伸手。
其实他的手本来是该落到沈确的下巴上的,但沈确抬了一下头。
带着水汽的手指碰到了一处凸起,他还没来得及移开,那处的凸起就在他指尖滚动了两下。
是凑巧,又像是难以抑制。
月侵衣怕再摸错,手指只稍稍与沈确的皮肤隔了一隙距离,凭着印象中的轮廓向上游动。
期间因他的判断失误以及沈确身体的轻微晃动,他的手指几次都碰到了沈确。
一触即分,若有若无的,让人疑心是错觉,转而对他的触碰生出更大的渴望。
如果他是挨着沈确的皮肤向上滑动,那就是引诱无疑,是最低劣的勾引,可他不是,他刻意隔开距离,只吝啬地给了几个微不足道的触碰。
在沈确看来,这也是引诱,是不像引诱的引诱。
可他又清楚地明白,月侵衣根本不需要引诱他,月侵衣不是海王,没有鱼塘,而他连当一只鱼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都是沈确触碰他,这次反了过来。
月侵衣的手掌贴着沈确的脸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他的手动了动,像摸小猫一样。
沈确被他摸得偏了头,月侵衣的手慢了半拍,掌心在他唇上蹭了一下。
门是在这个时候开的。
月侵衣被门口的动静惊到,转了半个身子,将沈确的所有反应都暴露在来人的目光下。
灯光亮起,沈母站在两人面前,沈确还是坐着,腿上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一条毯子。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沈母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面上挂着少见地慌乱,说话时气息不稳。
月侵衣不知道她怎么了,如实回答:“我在给哥哥治病。”
沈母声音尖锐,语调里都在陈说荒唐:“治病?”
她抖着声线还要再说,却被沈确打断了。
他语气平淡,被发现后却异常平静,“妈。”
只一声就将沈母的话都堵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