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月侵衣期求的目光,顾守源嘴唇动了动,看口型似乎是要说好,却骤然一转吐出两个字眼:“不能。”
他慢慢走到床边,手沿着链子伸进毯子里,直直握住了月侵衣的脚踝。
因为兴奋,他的手掌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却将月侵衣的脚踝握得很牢,“你能不能喜欢我?”
月侵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不适地动了动,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开。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能死在一起已经很好了,我不贪心。”
月侵衣:!
脚踝上濡湿的触感冷却,一阵湿冷从他指尖蔓延开,像是被某种动物紧紧缠上,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房间里莫名开始升温,一股灼热的风裹着布料被焚烧的味道从门口钻进来。
顾守源嘴上说着不贪心,手指却不停向上。
他的面上平静,眼睛里却透出某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狂热,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并不相融。
被他指尖滑过的地方都像是被细细舔。舐过,月侵衣咬着唇伸了另一条腿踹向他的肩膀。
顾守源被踹得向后仰的同时手里却抓得更紧,扯着月侵衣一起往后。
因为惯性,月侵衣生生朝他那边滑了一大截,膝盖搭在顾守源的腰间,几乎是要坐到他身上去了。
身上的毯子上滑,裙子也卷到膝盖上,腿间白皙的皮肤露在空气里,没了布料裹着,那股渗进皮肉里的香气无所顾忌地散开,肆意招摇。
锁链声在顾守源耳边响着,他的注意力却在忽然扑在身上的那团香气上。
他的手掌用力,想把月侵衣完全扯到自己身上来,好闻个够。
还没动作就被人大力扯到地上,他的头磕碰出声响,眨了几次眼后晕了过去。
看见来的人是齐琛,月侵衣眼睛都亮了,满脸都写着得救了。
齐琛将身上披着的湿被子扔下,看到月侵衣脚踝上的锁链皱了眉,他牵起月侵衣把他指间那个戒指取下来,拿着戒指抵进了月侵衣脚踝上的银环,只几下,锁了月侵衣这么久的环就松开了。
月侵衣把银环甩在床上,脚尖才踩在地上就腿就软得差点跪着。
齐琛扶着他的腰,手臂穿过他的脚弯把他横抱起来,注意到月侵衣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顾守源,他解释道:“有人来带他走。”
一直把月侵衣抱到了车上他才松手,他坐在驾驶座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切,差一点,差一点月侵衣就和那栋房子一起烧掉了。
他时时去看后视镜里,从镜子里看月侵衣。
出来时里面烟已经很浓了,熏的人眼睛只能勉强睁开,月侵衣眼睛已经红了一圈,脸上划了一条不知道是哪里蹭到的灰线。
他的手指抓着裹在身上的毯子,把身上的裙子藏起来,拖鞋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只能踮了脚尖踩着拖到地上的毯子,脚背上有团红印,不知道是被亲出来的还是什么。
慢慢眨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呆呆的。
齐琛边开车,边用着开玩笑的语气:“你被这狗东西藏起来的几天我担心死了。”
说是开玩笑是因为他还没死,担心是真担心。
月侵衣被楚群灯藏着的时候没少被楚群灯指控,说他身边人太多了,不然他也不会发疯把月侵衣藏起来。
楚群灯记性好,一个细节都没落下,齐琛自然也名列其中。
月侵衣现在听见这话,终于没再继续把齐琛当情敌,他舔了一下嘴唇,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的喜欢我?”
齐琛踩油门的力气有点大:“你别跟我说你才知道。”
月侵衣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那我该什么时候才知道?不行,你不该喜欢我的。”
他只会喜欢江怜潮,或者……
这个另外的可能性让月侵衣脸上发烫,像是刚才在火里被热浪烘烤出的温度,还没来得及推却。
他怎么会喜欢两个人,这也太花心了,月侵衣在心里小小地谴责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