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出城,说走就走,出城做什么?那自是第一时间去焚烧船只,阻挡敌军渡河,如此以保东京周全。
此岂不是大功之事?
这可是冒死出城,数万敌骑铁蹄之下捨命去搏!
快走快走……
完顏宗望还在北城之外看城池,想著这城池要不要继续再打,却是他不知道,南城那边,城门已经打开了,满城在逃。
只待他看到城墙之上,好似甲士越来越少了,他还纳闷呢,这宋人是什么计策?
难道是军汉皆下城整军去了?准备打开城门出城来拼死一搏?
完顏宗望回头看看,自己身边,倒是人马不多,两三千骑,许宋人当真是想搏一搏?
倒也无妨,出城野战,那自是完顏宗望的拿手好戏。
只待游骑快马奔回,大声稟报:“殿下,宋人在逃,南城那边,逃去无数!”
完顏宗望当场愕然,这还正准备等著宋军出城来战……竟是不战弃城而走了?
“追,快追!”完顏宗望马步已起,其实有些不能理解,哪怕是昔日辽人,诸般城池,也打得辛苦。
辽人倒也不是没有弃城而走之事,但那都是无兵可守所为,从未见过数千铁甲还弃城而走的……
一路来,头前宋城,虽然好打,但毕竟也是还要打一打,眼前宋城,当真打都不用打了……
完顏宗望却还不知,歷史上第二次伐宋的时候,弃城之事,那是此起彼伏,甚至需要打的城池,远比弃城而走之处要少许多。
只管再追,当真就到黄河之边,渡口之处,完顏宗望一时悔之晚矣,当真渡口之上,烈火熊熊在燃,但凡早来片刻,这大火就燃不起来了,好好的船只,都烧了干嘛?
大江大河,完顏宗望也是见过的……
莫不宋人怕我渡河?
完顏宗望心中陡然起了念头,便也知道,渡河之后,那大宋的天子所在就不远了……
那里……
那里听说住著过百万的人口,那里听说金山银山……
当然,都只是听说,甚至完顏宗望还不太相信,他知道是真的,但就是有点不敢置信……
百万人都住在一起,怎么住?怎么吃?怎么吃粮?怎么吃水?
乃至这么多人,每天要拉多少屎尿?屎尿都放在哪里?
便是头前,就在不久之前,女真全国加在一起,许还不到百万之人。
怎么有一个城池就住百万之人?
越是这么想,越是这么疑惑,完顏宗望越是心中忍不住一个心思,要不要真去看看?
“救火,快救火!”完顏宗望大喊出声,眾多骑士隨之狂奔往那渡口而去。
完顏宗望又道:“快,通知周近之骑,皆往河道而去,沿河上下去寻,沿河船只,一应收拢!”
完顏宗望忽然著急起来了,好似此时此刻,掳掠之事,抓奴隶抢钱粮,都不重要了,船只最重要。
也是脚步著实太快,快到完顏宗望自己都难以想像,好像都在赶路,日日赶路,没打什么仗……
从燕云到这里,竟是来得能这么快,时间好似还很充裕,还容得他渡河去看看……
已经到得这里了,这教人如何忍得住不去看看?
哪怕看一眼呢?
东平府,城池之下,完顏宗翰又在皱眉,距离倒是不远,从阳穀步骑行军而来,半日加一夜而已,日夜兼程,早已习惯。
那阳穀县的守军也並未出城池,所以宗翰皱眉,不上当。
眼前城池,那城头之上铁甲之多,旌旗招展,那城楼之外,一群官员军將,更是丝毫不乱正在观瞧……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或者是气质,或者就是军容,乃至就是气势,其实很直观,这里的军汉,与头前河北那些城池的军汉,就是不一样。
“殿下,打吗?”身边军將在问宗翰。
完顏宗翰没答,只道:“先扎营吃饭!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