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语,你的动作,都充满了暗示与试探。你将自己放在了她“情人”的位置上,试图用这种最亲密的方式,撬开她那坚不可摧的心防。
长离的身体,在你怀中微微一颤。
她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动容,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决绝。
她将脸颊,轻轻地靠在你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是在对你撒娇与依赖。
‘他……竟然察觉到了……这份敏锐,真是令人……着迷。但是,不行。门后的污秽,绝不能沾染到他分毫。他是最后的希望,必须保持绝对的纯净。’
她的内心,在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最终,她抬起头,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抹温柔得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你的脸颊,指尖的灼热,仿佛能一直烫进你的心里。
“我的贵客,你的关心,长离心领了。”她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属于女人的小烦恼罢了。相信我,交给我,就好。”
她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却用一种更加亲昵、更加不容置疑的方式,让你相信她。
你当然相信她的能力,你知道,只要她想,这世上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难题。
但你更在意的,是她是否愿意让你,与她一同分担。
看着她那双写满了“信任我”的眼眸,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知道,再逼问下去,也只会让她筑起更高的心墙。
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低下头,鼓起勇气,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轻,很温柔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一种纯粹的、表达信任与安抚的触碰。
她的唇,柔软而滚烫,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般的清苦气息。
在你吻上她的那一刻,你感觉到她那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有了一瞬间的松懈。
她没有推开你,而是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承受了你的这个吻。
一吻结束,你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
长离也重新睁开了眼睛,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晕,让她那张总是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多了几分动人的血色。
“去吧,我的贵客。”她对你微笑着,挥了挥手,“我在今州,等你凯旋。”
你最后看了她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向着走廊尽头的椿,大步走去。
你大步流星地走向走廊尽头,椿正倚靠在一根巨大的廊柱上,百无聊赖地用指尖绕着自己的一缕银色发丝。
看到你走近,她站直了身体,那双总是直率而大胆的血红色眼眸,此刻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看穿了一切的玩味笑意,仿佛在说:“你们刚才的样子,我可全都看到了哦。”
你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只是对她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走吧,办正事。”
“好嘞,我的命定之种。”椿轻快地应了一声,主动跟上了你的脚步,两人并肩,向着边庭之外走去。
你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融入了今州城那片明媚的阳光与喧嚣之中。
当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边庭的长廊尽头时,那扇一直为你敞开的、厚重的殿门,缓缓关闭,“咔哒”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门外那个光明、有序的世界。
门内,长离脸上的、那份为你而生的温柔与动容,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那抹让你安心的、成熟可靠的笑容,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便凝固成了冰冷的、宛如寒潭般的漠然。
她的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内殿,最终,落在了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小小的身影上。
地上,今汐正蜷缩在那里。
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瘫软在地,只有细微的、神经质的抽搐,证明她还活着。
她那件月白色的龙尾长衣,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皱巴巴地堆在一旁。
她的身下,那片名贵的手工地毯,已经被淫水和另一种更加浑浊、腥膻的白色液体,浸染得一片泥泞。
那画面,触目惊心。
长离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危险。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那个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衣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