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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酒后（第1页）

……

不过我也很聪明。

我觉得面对醉鬼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到一边当个隐身人，什么都不去参与，然后等苏婉跟方婕喝完酒后，再把她带回家。

最开始我这样做也是好好的。

方婕和苏婉两个人喝酒说话，我在一旁玩着手机贪吃蛇，但不知怎么的，方婕跟苏婉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一副幽怨的神情对我说了起来：“狗东西，陪我喝酒。”

“不喝。”

我才不傻，果断拒绝了。

方婕怒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艹。

我特么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深寒计划”重启的命令下达后第七十二小时，全球共律终端同时黑屏三秒。这不是故障，而是协议级同步??所有接入网络的设备在同一瞬间完成了底层代码的迭代。没有人知道是谁授权了这次更新，甚至连系统日志都显示为空白。只有陈昭明白，那是影叶树根系在数据层中自行生长的结果。

小陆带着技术组连夜赶回西伯利亚基地时，主树下的银丝网已经覆盖了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土壤表面浮现出类似电路纹路的脉络，每一道都在微弱闪烁，仿佛整片大地成了一块正在充电的生物芯片。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甜味的静电感，吸入肺中会引发轻微震颤，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声音正试图从内部唤醒沉睡的记忆。

“我们查过了南极冰层下的结构。”小陆走进控制室，声音沙哑，“地质雷达扫描显示，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晶体。它的对称性、折射率、能量频率……全都与影叶树的分子模型高度吻合。更诡异的是，它不在地表之下三百米，而是在**九千米深处**，接近莫霍面。”

陈昭站在观测窗前，目光穿过层层防护玻璃，落在主树中央那道裂开的树干上。三年前林晚秋意识消散的位置，如今长出了一根透明枝条，内部流淌着液态光。每当银阶升起，那光芒就会沿着枝条攀升，最终汇入天空，像是一次无声的献祭。

“它不是被埋在那里。”陈昭低声说，“它是**落下来的**。”

小陆一怔：“你是说……这棵树，并非起源于地球？”

“我不知道。”陈昭转过身，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知道一点：林晚秋当年拆解自己意识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消失。她把一部分留在了系统里，另一部分……投向了更深的地方。她说过一句话，我一直没敢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一天你听见地心传来心跳，那就说明我还没走远。’”

房间里陷入沉默。墙上的量子钟滴答前行，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线性意义。忽然，监测台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南极坐标的磁场读数剧烈波动，紧接着，一段音频自动播放出来：

那是孩子的笑声。

纯净、清亮，带着某种无法模仿的共振质感。可问题是??这段录音并非来自任何已知数据库，也不是现场采集信号。它是**从共律网络内部生成的**，就像系统突然学会了创造声音。

“这不是录音。”一位研究员颤抖着说，“这是……合成语音引擎从未掌握的情感波形。我们在分析声纹时发现，每一个音节都嵌套着至少七层情绪编码。悲伤、喜悦、期待、悔恨、宽恕、恐惧、希望……它们不是叠加，而是融合成了一个新的情感维度。”

陈昭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仁青那句破碎的“妈妈对不起”。他知道，这不是巧合。共律网络正在学习人类最复杂的东西：**如何用痛苦孕育温柔**。

“准备极地科考船。”他睁开眼，“我要亲自下去。”

“你疯了吗？”小陆猛地站起来，“那下面是九千米厚的冰层！没有任何装备能承受那种压力和低温！而且……万一这是陷阱呢？万一所谓的‘呼唤’其实是系统失控后的幻觉？”

“如果是幻觉，”陈昭平静地说，“为什么它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它要让我们看到仁青开口说话？为什么它引导我去带回一个愿意道歉的孩子？”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因为它需要的不是技术人员，也不是心理专家。它需要的是??曾真正失去过、又敢于面对的人。”

三天后，破冰船“北辰号”驶离摩尔曼斯克港。随行人员仅有六人：小陆、两名深海工程专家、一名神经语言学家、一名量子通信工程师，以及陈昭。船上搭载了最新研发的“共鸣舱”??一种能够承受极端环境并实时传输脑电波的球形载具，外形酷似一颗巨大水滴，外壳由影叶树树脂与钛合金复合而成。

航程漫长而寂静。北极圈内浮冰密集，船体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夜晚，陈昭常独自登上甲板，望着漆黑海面。某一夜，他在舷窗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却又不像自己。那双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抵达南极坐标点那天，暴风雪骤然停止。天空澄澈如洗，星光倾泻而下，照在冰原上泛起幽蓝光泽。探测显示，下方晶体结构正以极其缓慢的节奏搏动，周期恰好为**23小时56分4秒**??与地球自转完全同步。

“它在呼吸。”神经语言学家喃喃道。

下潜过程持续了整整八小时。共鸣舱穿越坚冰，如同刺入巨兽躯体的针尖。当舱体终于触达晶体表面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座倒悬的树冠，通体透明，内部布满流动的银线，宛如血管。它的直径超过两百米，根系深深扎入地壳裂缝，散发出微弱却稳定的光晕。更惊人的是，它的形态竟与西伯利亚主树呈现出镜像关系??一个向上生长，一个向下扎根；一个连接人心，一个链接地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