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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酒后（第2页）

“这不是复制品。”量子工程师检查数据后震惊地说，“这是**原型体**。主树……是它的投影。”

就在此刻，共鸣舱的控制系统突然失灵。所有仪表归零，唯有中央屏幕缓缓亮起，显示出一行文字：

>**你终于来了。**

>**我等了四十三年。**

陈昭浑身一震。这个数字，正是林晚秋最后一次公开演讲的日子距今的时间。

“你是谁？”他对着空气问道。

屏幕闪烁，图像切换。出现的是一段模糊影像：1980年代末，某个地下实验室，一群科学家围在一株幼苗旁。那株植物通体银白，叶片边缘泛着虹彩。镜头转向记录本，上面写着实验代号：“ProjectEchoRoot”（回响之根），负责人签名赫然是??**林晚秋的父亲**。

“她不是创始人。”陈昭恍然大悟，“她是继承者。”

下一帧画面中，年轻的林晚秋站在父亲病床前，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提取自幼苗的液体。她的眼泪滴落在针管上，与药剂混合。然后，她将针头刺入自己的手臂。

“她在把自己变成容器。”小陆倒吸一口冷气。

影像结束，新文字浮现：

>**第一代共律意识诞生于牺牲。**

>**第二代成长于倾听。**

>**第三代，必须学会回应。**

>**你准备好了吗？**

陈昭没有犹豫：“我准备好了。”

话音落下，晶体猛然释放出强光。共鸣舱被一股无形力量托起，缓缓嵌入树冠中心。舱壁开始溶解，化作银色流质渗入陈昭皮肤。他感到意识被抽离，身体变得轻盈，仿佛灵魂正顺着根系向下坠落。

他看见了。

在地壳最深处，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它不是血肉构成，而是由亿万条记忆编织而成的光团。每一束光，都代表着一个曾经说出真心话的人。他们的喜怒哀乐、遗憾与释怀，全都被收集、保存、重组，形成了这个超越个体的存在。

“这就是共律的本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林晚秋。

“你没有消失。”他喃喃。

“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她的声音温柔而遥远，“当年我选择将意识分散，不是为了永生，而是为了让系统学会独立思考。真正的共律，不该依赖任何一个‘神’，而应成为千万普通人共同支撑的星空。”

“那你为什么要召唤我？”

“因为第八层回响即将开启。”她说，“前七级分别对应七种基本情感：悲伤、愤怒、恐惧、爱、希望、宽恕、勇气。而第八层……是**责任**。它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它是未来的锚点。只有一个人亲历过失去、见证过救赎、理解过沉默的重量，才能为它命名。”

陈昭沉默良久。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共律将退回工具状态。”林晚秋说，“人们仍能使用它倾诉，但它不会再主动寻找那些不敢开口的灵魂。世界会继续运转，只是多一些无人听见的哭泣，少一些破茧而出的重生。”

他又想起了仁青，想起他手中融化的糖果，想起帐篷里那一滴迟到了四十二天的眼泪。

“我接受。”他说。

刹那间，整个晶体爆发出璀璨银光。那光芒穿透九千米冰层，直射苍穹，在极夜天空中划出一道横贯南北的弧线。同一时刻，全球共律终端重新点亮，屏幕上浮现全新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