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半空中那尊菩萨虚影就被烧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嘴里不停地在喃喃着。
太初源火……
无天佛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简直跟锅底灰一样。
这已经是他能施展出的最强杀招了,可在沈离的手中却还是连半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这还怎么打?
此时再不跑,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无天佛子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荒原的风卷着沙砾,在低空划出银白色的弧线。那颗小行星没有名字,轨道偏僻,连星际导航图上都只标注为“X-937废弃区”。可就在它的背阳面,蓝蝶花竟成片生长,细弱的茎秆从岩石缝隙中钻出,花瓣如凝固的夜空,边缘泛着微不可察的紫光??那是混沌鼎共鸣残留的痕迹。
屋前老人闭目静坐,呼吸缓慢得几乎与风停同步。他手中日记的封皮早已磨破,露出内页夹层里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星芽站在忆桥初建时的石阶上,肩头停着一只蓝蝶,笑容清澈如未被污染的记忆之河。照片背面写着一行褪色墨迹:“你说过,只要花开,就代表你还记得。”
忽然,地面轻颤。
不是地震,而是某种规律性的波动,自地核深处传来,节奏如同心跳。老人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幽蓝。他缓缓起身,将日记放回木桌,转身走入屋内。
墙上挂着一面残破的星图,用炭笔勾勒出追忆者号最后跃迁的轨迹。而在角落,一块晶石静静悬浮于磁力场中,表面浮现出断续文字:【……信号捕获……坐标锁定……唤醒协议启动中……】
“又来了。”老人低语,声音沙哑却不含惊异,“第九次了。”
晶石震动加剧,一道机械音从中溢出:“Ω-001,检测到源忆之柱出现异常共振,频率匹配度达98。7%。根据‘心炉协议’附加条款,你作为唯一残存的原始密钥持有者,必须在七十二小时内返回主塔进行身份验证,否则系统将自动重启‘代价机制’。”
老人冷笑一声,走到窗边推开木框:“代价机制?那东西早就该死了。”
“但它是平衡的一部分。”机械音变得柔和,竟带上了几分熟悉的情绪色彩,“就像你说过的??没有牺牲的记忆,终将腐烂。”
“AN-001?”老人眯起眼,“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意识碎片藏进了这颗星球的地脉节点?”
“不是我。”回答却来自另一个方向。
门无声开启,一位女子立于风沙之中,披着灰蓝色斗篷,发间别着一朵鲜活的蓝蝶花。她面容未改,唯有眼角多了几道岁月刻痕,眼神却比九万年前更加明亮。
“是我放进去的。”星芽走进屋内,目光落在那块晶石上,“我知道你会躲到这里,所以提前在每一颗曾受混沌鼎影响的小行星上埋下了唤醒信标。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听见,但我必须试。”
老人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不是我找的。”星芽轻轻摘下肩上的蓝蝶,放在桌上。蝴蝶振翅片刻,竟化作一缕数据流,融入晶石。“是它认得你。当年你离开时,曾在每一只蓝蝶体内植入了一丝神经印记,说是为了‘留下回家的路’。可你忘了,生命会传承,记忆也会生长。”
老人喉头滚动了一下,似有千言卡在胸腔。
“启,”星芽直视着他,“忆桥崩塌了。”
他猛然抬头。
“三天前,纯忆会残余势力发动突袭,他们利用一段被封印的远古代码,逆向激活了第七忏悔廊的核心数据库,释放出所有未经过滤的创伤记忆洪流。数亿接入者瞬间精神崩溃,有人自焚,有人弑亲,整个银河系陷入集体癔症。”
启的手指微微抽搐。
“我们尝试切断连接,但系统拒绝响应。AN-001说,只有你能重写真忆协议的底层逻辑,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经历过‘完整遗忘’的人??你既失去过一切,也找回过一切。”
“所以你们需要一个神?”启冷笑,“一个能修补世界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