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檀音恭顺地应道。恒王轻轻点头,便让她去忙了。待她离开,恒王才看向赵垒,“这丫头这些日子还没动静?”“王爷,世子妃待世子倒是并无外心。”赵垒回道。“这些日子让她忙起来。”恒王低声道,“让她与翊儿好好相处。”“是。”赵垒垂眸应道。恒王叹了口气,起身离去。纪檀音盯着这箱子,越发地愁容满面了。按理说恒王府一直都是赵垒在打理,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必定不会出什么纰漏。王爷突然让她接手,像是刻意为之。她沉吟了片刻,总觉得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们先回去。”她说道。“是。”锦竹低声应道。恒王当日便带着慕慈离开。慕璟翊知晓之后,趁着如今与纪檀音置气,当夜便留在了书房。只不过,深夜的时候,他从密道离去。可巧的是,纪檀音也从密道离开。纪檀音直接去了她原先住的宅子。纪安一直守在这。她是从后院暗道进去的,并未有人发现。锦竹看着她,“姑娘,您可是觉得王爷察觉出了什么?”“恒王看似是个闲散王爷,不理会朝政,可薄太后与皇帝却对他甚是忌惮。”她又直言道,“我不觉得恒王选中我成为他的儿媳,只因我是孤女。”“难道姑娘暗中的行径,恒王都清楚?”锦竹皱眉。“也许吧。”纪檀音淡淡道。“若如此的话,那王爷岂不是也知晓您会武功的事儿?”锦竹皱眉。“不难。”纪檀音慢悠悠道,“一路上南下,期间发生多少事儿,更何况,我当初成亲之前,还回了纪家老宅一趟。”她当初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往后他们对她引起怀疑时,做一个合理地解释。她的武功并不高,只是能自保罢了。这些时日她只是暗中勤加苦练,偶尔展露出来一些,才是正常。若是一直隐藏,反倒会引起更深地怀疑。她之所以习武,不就是因为她当初在宝龙寺摔下马车吗?她在想,恒王怕是也在怀疑她当初并非是摔下马车那么简单。纪檀音听着外头的脚步声,她看向锦竹,“应当是安伯来了。”锦竹点头,等脚步声靠近,她将门打开。纪安走了进来。“姑娘。”“这些日子,辛苦安伯了。”纪檀音温声道。“姑娘此言,真真是折煞老奴了。”纪安回道。纪檀音笑着道,“安伯可查出一二来?”“姑娘,老奴找到了当年给大太太接生的稳婆。”纪安看向她,“据那稳婆所说,当初大太太难产,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孩子生了下来,却是个死胎。”“死胎?”纪檀音目露惊讶。“正是。”纪安敛眸,“稳婆说,那孩子面色发黑,嘴唇发紫,乃中毒之状。”中毒?纪檀音皱眉,“父亲可知道?”“伯爷当时只管伤心了,并未看那孩子一眼。”纪安叹气。“后来呢?”纪檀音又道。“三日后,伯爷才缓过劲来,瞧了一眼那孩子。”纪安叹气。“所以,父亲也知晓了母亲并非难产,而是中毒而亡?”她低声道。“是。”纪安点头,“只不过,伯爷只是暗中调查,并未声张。”“看来下毒之人乃是最亲近之人。”纪檀音冷声道。“姑娘,伯爷暗中找过林老太太。”纪安看向她。“我如今也无法问她。”纪檀音苦笑。看来,当年她的母亲是被人下毒,导致难产,一尸两命。父亲暗中查找真相,却在两年后也殒命。她当初便觉得蹊跷,尤其是回了纪家老宅后,看到了纪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她清楚,也许父亲的死与林家脱不了干系。想要找到真相,还是要回一趟林家。纪檀音又看向纪安,“宫中呢?”“皇上甚是勤勉,太后那还在因荣昌侯府的事儿生气,宫中复杂,老奴也打听不到旁的。”纪安敛眸回道。纪檀音轻轻点头,“安伯只管帮我寻找当年知情之人便是。”“是。”纪安躬身应道,随即离开。纪檀音看向锦竹,“咱们这些日子便安分待在王府便是。”“姑娘,可是要出事?”锦竹担忧地看着她。“恒王将王府庶务交给我,想来是要让我有事可做。”纪檀音慢悠悠道,“也许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可是表少爷?”锦竹问道。“应当是他背后的人。”纪檀音皱眉,“咱们便让他们盯着就是,如此,也好让安伯能暗中查出更多的线索。”“是。”锦竹垂眸应道。纪檀音在宅子内待一会,便走了。而此时的慕璟翊却在宫中。“臣参见皇上。”“终于舍得见朕了?”慕琰抬眸看向他,满眼地宠溺。慕璟翊挑眉,卸去了规矩,“只要皇上不打臣弟的主意便是。”“你以为丽贵人有孕,便万事大吉了?”慕琰说道。“那也是皇上威武。”慕璟翊附和道。“朕的身子,旁人不清楚,你难道不知?”慕琰苦笑。“这……”慕璟翊不知该如何回应。“你如今成亲了,反倒与朕生分了?”慕琰说着,便朝着他胸口打了一拳。慕璟翊佯装疼,捂着胸口。“朕这弟媳倒是个妙人。”慕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皇上还是去关心关心丽贵人吧。”慕璟翊一听,顿时没了笑意。慕琰见他这般,愉悦大笑。慕璟翊也只是垂头丧气地站在那。慕琰见状,笑意越发地深了。只是没一会,他便忍不住地咳嗽起来。慕璟翊连忙上前,给他诊脉,随即又道,“臣上回派人送来的雪莲,皇上没有用吗?”“不过是捱日子罢了。”慕琰握着他的手,“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尽快生个儿子,过继到皇后名下,要么,朕禅位与你。”“世人皆知,臣弟可是个傻子。”慕璟翊不吃这一套。“朕有法子让你恢复神志。”慕琰笑吟吟道。“皇上,您不是有皇子嘛。”慕璟翊无奈,“何必非要臣弟生呢?”:()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