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清抓抓头发,“那什么,早点睡吧,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按计划原纷明天去澳洲读书。
“我去个屁啊!”
“我不去了。”
“你怎么又不去了?”
“你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不去了,这事太邪门了,比留学有意思多了,我要留在国内,明天我去看程叔叔吧,他小时候对我那么好。”
蔺云清嘴角抽搐,“随便你吧,我爸还不知道你知道了,我要先跟他说一声,你偷听我打电话。”
原纷商量说:“你能不能委婉点,让我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偷听电话这件事太不好了。”
“你还知道不好?”蔺云清竖起中指。
“商量商量吧,我们俩这么好的兄弟。”
“滚吧,我要实话实说。”
今夜很多人都睡不着,程澈也是。
他倒不是因为前尘往事,他是眼前的试卷太多了,手都要写抽筋了。
“我觉得你真的有点过分了,你知道这些卷子有多少吗?你根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看眼题目都知道答案吗?我摆明了就不是个学习的料子,你非要逼我学习,你懂不懂拔苗助长,循序渐进的道理?”
程澈俯首趴在桌上,用手指戳戳摆在试卷上的螭吻鼻子。
“笑什么笑?”
“允许你笑了吗?”
“把嘴合上。”
“丑死了,不许笑。”
“还跟我说奖励,这是奖励吗?”
每次程澈做题做累了,就把螭吻拿出来戳一戳,戳戳龙脑袋,戳戳鱼尾巴。
郁松在集训的寝室内接连打好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室友关心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学也来得及。”
“没事,我把这点看完。”
“那我也再看会。”
同队的六个人中,郁松的能力最为显眼出挑,看到郁松天赋高还这么努力,室友羞愧了下,也被激烈鼓舞着继续看竞赛题。
殊不知郁松根本不是在看竞赛题,而是在看程澈的错题本,总是不长记性,错了的题目还会再错。
郁松头疼。
在北京半个月后,郁松又遇见了郑世明。
当时集训放一天假,郁松和人打网球,一局结束后他看见了场边的郑世明。
郑世明旁边还有陪同的校长,郁松不算很意外。
郁松和郑世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亲父子,只要自己想做的事,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郁松喜欢程澈如是,郑世明想认儿子也是。
见郁松打球结束,郑世明上前夸赞道:“球打得真不错。”
“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也是我们学校网球队的主力。”
队友见郁松有事挥挥手先走,郑世明放下手杖也在旁边坐下,其他人都默默离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郁松摘下护腕,拧开一瓶水,“你是想说我不愧是你的儿子吗?”
郑世明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郁松不予评价,“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