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在北京开会,听说你在这附近集训,来看看你。”
“郑言蹊呢?”
“还在国外。”
郁松眼皮轻掀,“他就这么平安无事了吗?”程澈手上的疤到现在都还没消。
郑世明笃定说:“不可能,别着急。”
他一向以猎物临死前的挣扎痛苦为乐趣,尤其是对方以为已经求得一线生机满怀希望时,殊不知已经彻底落入圈套,错愕不敢置信地面对死亡。
“嗯。”
“不说他了,我这次过来有个事情跟你说,你过段时间不是要去英国比赛吗?我到时候去找你,趁着你在英国,我想给你弄个信托基金。你在郑家已经瞒不住了,我也不打算瞒。”
郑世明才不觉得自己的儿子需要偷偷摸摸的,他不仅要给郁松设信托基金,他还要把郁松光明正大地带到郑家。
“你这是在通知我还是在询问我?”
郑世明想,“就算是通知,这也不是件坏事?甚至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十辈子都求不来的好事。”
郁松没理他。
郑世明继续说:“你都不好奇我打算给你的信托基金有多少钱吗?”
“你应该清楚,我并不关心这个问题。”
“30亿美金。”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跟我回郑家。”
“下辈子。”
郑世明一时语塞,忽而笑道:“就算没有亲子鉴定,我也可以确定你就是我儿子。”
“就算有亲子鉴定,我也不认为你是我父亲。”
“个人看法不能改变现有事实。”
郁松嘲讽说:“事实就是前十六年,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现在也只是认识。”
郑世明承诺,“我并不知情,而且我会补偿你的,那30亿美金只是你最基础的生活保障,你以后拥有的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听到那句不知情,郁松心底发笑。
带没带套不知情?
只是这句话对郁松来说过于难以启齿,“那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跪下谢恩?”
郑世明眼中闪过与生俱来的傲慢,高高在上道:“有很多人想要给我下跪都没有机会。”
“我不知好歹。”
郑世明笑,“但是你现在的态度可不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郁松淡漠道:“我只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不代表我真的这么认为自己。”
郑世明嘴角笑意真切几分,“郁松,你这个脾气和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
郁松皱眉,“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至少对我来说是好事。”郑世明心情不错,如果郁松脾气真的像他,那他相信郁松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郁松没理他。
郑世明喊道:“小松。”
郁松瞥他一眼。
“你玩过斗蛐蛐吗?”
“没有。”
郑世明眺望着远方说:“斗蛐蛐就是把两只蟋蟀关在一个笼子里,看着这两只蟋蟀内斗,以此为乐趣,最后蟋蟀会争个你死我活。赢得那只就会被带着不断和另一只蟋蟀打架,直到死掉为止。”
郁松没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