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睡莲放心地拍了拍胸口,想了想又道:“姑娘,咱们府上最近宫里的人那么多,谁能有本事将您送出京城?指不定是故意挑拨您和陛下,不如咱们告诉陛下吧。”
“不行!”
漪容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等禁卫抓到送字条的人带进来,或许瞒不过住在小院里的女官,漪容让睡莲装作抱怨将泼茶的话嚷嚷出去。
没一会儿就有个女官求见,欲言又止好一会儿说她这般做在旁人眼里便是不仁慈,漪容只说见不惯她直接跑了定然要教训一番,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脸色直接将人打发了。
她将字条收好,在房里来回踱步,总算等到了行香回来。
行香一进屋就道:“娘娘,奴婢知道了这茶水里的
古怪,但茶水已经没了”
“先不说此事,”漪容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是皇帝派来的人,从前不敢信你,后来你愿意为我挡耳光照顾睡莲,我才将你当做自己人看,但是,陛下也照样是你的主子。”
“从前我也没合适身份要你效忠,今日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只听命我一人?我不准你告诉陛下的,你要保证守口如瓶。当然了,即使你现在答应了我,哪日又对陛下告密,我怕是也发现不了。”
她笑道,双目看向行香。
行香面露挣扎之色,过了片刻才跪下道:“除了巫蛊谋反等事奴婢还有家人不敢连累,其余尽听您的命令。”
漪容莞尔,将宁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命她不准回禀皇帝。
行香大惊,请漪容将字条拿出来一观,摇头道:“奴婢从没见过这笔迹。”
她又拿出带回来的茶盏,道:“奴婢跑了好几家医馆,用银针测了好几回都看不出有任何毒物的迹象。到最后一家时,医馆掌柜是个带着孙子的老翁,他和奴婢说话时,他孙儿淘气将茶水喝了,突然在地上打滚。”
漪容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在地上滚着又跳起来,说老翁去年丢的一角银钱就是他偷的,又说不喜欢寄住在他家的亲戚”
漪容急道:“那小童后来没事吧?”
“无事,说了几句后就清醒了,怕他祖父打他一溜烟跑远了,看着脚步很是利索的样子,奴婢又等了许久,看他无事才回来的。”行香道。
漪容挑眉:“难道这世上还有喝了就能吐露真话的药?”
她思忖片刻道:“也未必,说不定是叫人激发本性的。只可惜这茶水被他喝光了,不然我们还能私下试试究竟会如何。”
行香一阵后怕:“您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喝了,那真是完了。”
漪容笑:“能有什么事。”
话虽如此,漪容心下一紧,此人的目的莫非是要让皇帝颜面尽失?
毕竟她若和那小童一般将内心深处藏着的话说出来,那只会是皇帝相关了。
行香奔波了半日,漪容命人专门给她备了晚膳让她自去歇息。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漪容围着兽炉踱步,能拥有这种秘药的会是谁呢?
她来回走了好几圈,出门一日也终于吃不消了,在榻上躺下。
若是禁卫抓不到那婢女,难道就此断了线索?
她亦是无可奈何,今日在宁王府的人实在太多,又不能叫别人知道。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别人在暗,也不知究竟是何目的?
夜深人静,漪容闭目养神,心里烦恼极了。
也不知怎的,偶尔闪过告诉皇帝请他严查的念头,都被她立即赶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莲进来回禀道:“姑娘,他们在外和府内搜查了一圈都没有寻到人,奴婢想着您的意思是不能闹大就说无事了,打赏一番后让他们都回去歇着了。”
漪容虽有些失望,却也点点头。
“不过有个侍卫在宁王府一堵矮墙旁捡到了您说的粉色衣裳,觉得可能有用就带回来了。”
睡莲双手奉上。
漪容提起来用力地抖一抖,什么事物都无,又不死心地在衣裳暗处翻找,终于摸到了一张字条。
她看了一眼便收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