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靠近时,发上有辛夷气息弥漫,还有拂过耳畔的话语,令尾骨热热发痒……
箱笼里光影移转,如银汉倾落满身……白日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会因此时的松懈而格外清晰。
仅仅是重温湿软的触感,头皮发麻的灭顶快意已然袭来,他微微张口,不自觉吮着虚无空气。
他吞咽过了她的唾液,此时正春毒一般催晴。
该止住!
你明知兄长之意!
何况,她似乎也对兄长有意……
真令人嫉恨啊……
但此时无人,便是放肆肖想又能如何?
为何不亲我?
我愿替他……
我愿被你强迫……
虚朦幻想里,已将她压在架上不顾一切地掠取,还要捉着她的手挑开衣衫。
她的手,当然也会像抚弄兄长一般将自己玩弄……
等回过神来时,已一步迈入泥泞沼泽。喉咙的低吟,也只是被淹没前的虚弱呼救……
原来,他与世间所有凡俗男人无异。他无法成仙。
他已在欲黏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月朗无云,点星也随之震颤,光芒白热。
也就在此时,识海中的狐狸耳稍一抖,鼻子一翕,忽地睁开眼。
它站起身,抻了个懒腰,随即小跑去了第五个筐边。
另外四只幼崽如临大敌,惊恐看去!
筐抖动一下,随即发出一声豚叫,紧接着,一颗圆中带尖的黑毛大头猛地探出!
狐狸“吱”地大叫一声,震惊无比!
~
“额,此乃——熊?”
清晨,妲己望着那黝黑的一团,神情复杂。
蓬鬣圆耳,雷公长嘴,叫声如豚,脚爪阔大。因太过弱小,向她跑来时蹒跚不稳,自己也可将自己绊倒。
而一旦跑到她腿边,它就摇摇晃晃人立而起,将她的腿抱住,黑澈瞳仁殷切地望她。
狐狸上前将熊舔舔,说道:“无错,熊在陆为熊,在水为能。似人为人熊,似马为马熊,而它似猪……”*1
妲己语气沉痛道:“猪熊?”
“正是。”狐狸怪笑着,又啧啧称奇,“莫说,多一个父就是不一般,如此快就孵化出来。”
妲己将熊抱在怀里,“我竟不知,究竟谁才算是它父?”
“或许二人皆可,不过显然是旦多一些。”
妲己细细端详着幼崽神情,只见它虽憨态可掬,眼珠却四下乱转,看上去鬼祟且藏奸——
她瞬时狐疑道:“是我错觉,还是它当真一副坏水翻滚的模样。”
虽然幼崽翻滚坏水仍然可爱。
“毕竟有发的情感在,当然心眼颇多。”狐狸耸肩,“你今日不是要去观周原议事?我看此幼崽甚贼,你可务必要警醒些,莫叫发糊弄了你……”
妲己点头,自去绾发梳洗不提。
且说周原的议事,与大邑也大为不同。
大邑议事之处,尽在殿内;而周昌看中风水,故而宅中议事的前堂并无四墙,只有立柱,以求风水流转。唯有冬日为避寒冷,才会加盖厚麻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