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在这里?”
她目光中掠过一抹微诧。
“可打扰到你们了?”周辰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向坐在云棠对面的淮安。
但那人坐怀不乱,很是淡定的朝著他笑了笑,拱手为礼,完全没有畏惧之意。
凤眸一眯,周辰安踏步而来,撩袍坐在云棠的身边。
两个男人对视上,一人满目冰冷,另外一人仍旧满脸笑容。
空气却恍若凝结般,令人深觉呼吸愈加困难。
“棠儿不打算给本王介绍介绍?”
“我是阿棠的……”
“棠儿。”周辰安打断他的声音,虽是在询问淮安的身份,却没打算听他自我介绍。
在如此尷尬的情况下,云棠红。唇轻轻一抽,硬著头皮道:“他是我以前的朋友,也在鬼医堂待过一段时间,对我有救命之恩。”
说完,又想著淮安初来盛京城,不认识周辰安,又介绍道:“这位是当今的昭王殿下。”
“原来是昭王殿下,是草民失礼了。”嘴上说著失礼,淮安却完全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仍旧端坐著。
从某种意义上看,这无疑也是一种挑衅。
“本王在棠儿眼里,就这么一个身份?棠儿与本王是什么关係,不打算告知故友?”
云棠身子微僵,哪能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在这种时候,说出来这个,只会更加尷尬才对吧?
她本就是在与淮安閒聊而已,並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
周辰安忽然出现,才让气氛变了味道。
“草民与阿棠只是太久没见,閒聊两句罢了,若是有僭越之处,还请殿下赎罪,草民这就走。”说完,淮安起身,弯身抱拳,抬步离开。
“等……”云棠隨著起身,刚张口,便感觉到身后传来阴寒之气,只能將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你干什么?”她扭头看向周辰安,语气有些不满。
他冷冷一笑:“作为与本王有婚约之人,棠儿又在做什么?”
“我和他光明磊落,又並非私会,旁人说不得閒话!”
“是,你们光明磊落,如今看来,倒是本王不对。”他甩袖起身,朝下楼的方向走去。
云棠顾不得其他,急忙追了上去:“我说的是实话,难不成与殿下有了婚约,连与故友敘旧的资格都没有了么?我也算是有分寸之人,並没做出不合理举动,倒是殿下,上来便是怪罪与挑衅,反而……”
“连你与本王的关係都不敢告诉他,还说你们清白?”
他冷冷讥笑,加快了下楼的脚步。
云棠拎著裙摆在后边费力追赶:“刚刚那种情况,说出这个,本就会显得有些刻意。”
“休要再跟著本王!”
“你怎么油盐不进?”周辰安这么一说,她还偏要跟著。
见他上了马车,云棠立即跟上去,奈何脚刚迈上去,马车中就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把她赶下去。”
马车夫一脸为难,又不好真的敢云棠,只能訕訕的开口:“云小姐,要不您……”
这要是真下了马车,估计之后回王府又得好几日见不到周辰安,她可不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