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乐意就有了困意。
詹宁楼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睡吧宝宝,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乐意在困顿中很想反驳,我所有的恐惧来源都来自于你,可事实上,在詹宁楼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乐意起床时,詹宁楼已经去公司了。
她洗漱完离开卧室,保姆看到她起来,招呼她过去吃早点。
保姆把早点一样样端到她面前。
还是上次乐意离开时帮她整理行李的那个保姆。
“这些都是先生亲手准备的……”
乐意看着桌上丰盛的早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什么时候做的?”
保姆算了算时间,“五点我就看见先生在熬粥了。”
昨晚他们闹到半夜才睡,詹宁楼五点不到就起来了。
乐意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也不怕猝死。”
保姆听见了她的话,笑了笑说:“其实先生平时起得就很早,不做早点的话五点半也在健身房了。”
听保姆的语气,詹宁楼经常自己做早点。
詹宁楼会做早点,乐意一点也不奇怪。
詹家的人从出生起就有专职保姆照顾生活起居,等上了学就会配司机,有的小姐少爷,可能成年了连鞋子的左右都分不清。
除了詹宁楼。
他从出生起,就被按照詹家继承人来培养。
他们需要他从小就独立自我,需要他有很强的商业头脑,需要他有强健的体魄,更需要他摒弃个人利益,有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意识。
像詹家这样的顶级财阀家族,对于继承人来说,比起享受家族带来的资源和地位,更多地是付出。
付出包括自己的婚姻和人生在内的一切。
这样的人,看似拥有了很多,实则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
“早点不合您口味吗?”见乐意杵着筷子不动,保姆忍不住问。
乐意回过神,摇了摇头,“不,很好吃,我很喜欢。”
保姆露出欣慰的笑,“您能喜欢,先生一定很高兴。”
今天乐意要去趟学校。
虽然还没开学,但很多住宿生已经回校,学校里到处都是送学生的家长,还有趁着学校这两天对外开放前来参观的游客。
C大作为港城百年名校,优美的校园环境加上悠久的历史,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游客。
乐意让司机把车停在校外,自己走路进去。
走到实验楼附近人流才少一点。
远远地看到实验楼前的身影,乐意停下脚步。
沈宴站在一辆车旁。
他微微躬身,目光落在后座车窗,安静地听车里的人说话。
离得远,乐意听不见,但看车标和那人坐在车里隔着车窗说话的态度,她大概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没多久车就开走了。
乐意看到沈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车远去,直到看不见。
沈宴收回目光,朝乐意的方向看过来时,她没来得及收敛眼神里的情绪,被撞了个正着。
乐意都能想象得到,沈魏明的妻子来找老公在外面生的儿子能聊些什么,但单看沈宴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
要不是他太擅于隐藏情绪。
要不就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