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打电话吗?”
吃完东西,乐意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
詹宁楼很爽快地把手机给她。
她的手机信号正常。
詹宁楼让她和所有人断联的惩罚已经结束。
她打开手机,第一时间给她哥打电话。
打不通。
乐意连着打了三个,明明手机响起忙音的第一声就已经知道结果,她却异常固执。
固执得令人心疼。
最终她垂下手臂,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
詹宁楼没有阻止她打电话,虽然他早知道没有任何意义。
他始终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她。
平静到近乎残忍。
乐意红了眼圈,“你知道他在哪里对吗?”
“在南半球。”
虽然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乐意知道,这代表詹宁楼清楚她哥的行踪。
这让她不由松了口气。
只要确定乐筠是安全的,其他都不重要。
“除了让你带我回曼哈顿,他还说了什么吗?”
沉默一阵,詹宁楼问:“你想听什么?”
乐意皱了下眉,还没开口,詹宁楼先把人拉过来,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半搂半抱着。
“我向你保证过的事,不会食言。”
昨晚他说——
我不会让你哥有事,也没人敢动乐家。
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昨晚真被吓到了,她没有抗拒,柔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我知道你恨我,”詹宁楼说,“但签对赌协议是乐筠自己做的决定,最后承受不住压力丢下公司和你也并非因为我。”
詹宁楼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屑于在这些事情上对她撒谎。
可除了他说的这些,整件事追踪溯源,他哥又是怎么走到铤而走险拿公司去赌这一步的呢?
难道他詹宁楼敢说这件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是清白的吗?
他要是清白,就不会提前安排一场牌面如此盛大的晚宴,守株待兔地等着她自愿落入他的圈套。
乐意的心里发凉,眼尾却是热的。
她在无声落泪,她在悼念。
为乐筠,为乐氏,也为她自己。
“从昨晚到今天,我没给你太多的时间思考,”詹宁楼说,“我让人准备了一份乐氏的资产列表,包括你哥私人名下的房产,车子和所有流动资金,你想看看吗?”
“我哥欠了多少钱?”
“包括对赌协议和银行贷款在内,你哥总共欠了四十亿。”
不用看资产列表,乐意就知道,根本还不上钱。
资不抵债,无力清偿的后果就是申请破产。
乐意没有参与过乐氏的实际经营,父母离开时她尚且年幼,所以对他们创立的公司远没有乐筠那么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