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小就见一出出的,别看只是个小卒,但多少大人物都见识过,可不就锻炼出来了。”
杨竹西说到这里,疑惑的问:“你为何觉的使唤人,非要给钱呢。”
像那次李家派个下人来,他给钱,能被安排事,说明主家看重,本身就是夸赞了。
范云被问住,“啊,就觉的不好意思。”
杨竹西愣了,“什么不好意思,他们都是应该做的啊,奴仆做不好事,就得受到惩罚,这些守卒迎你们来赶考的举子们更是应该的。”
她又说道:“若是拜访主考官,那给门房送礼塞银子是必须的,上官们那亦是,但下面的人,不用这般吧。”
范云笑,“嗯,我记下了,可我想着他们奔波为了几两碎银,我这既已衣食无忧,给上奖赏,是不是会更有奔头的做事。”
杨竹西歪着头细瞧着他,改口说好有道理。
接着二人去了庆余堂,见是女客,一个妇人郎中专门给看了看脸,开了瓷瓶药膏。
每天早晚抹,还交代最好不要日夜都烤着炭火,多喝些降火的茶水。
两口子出来,范云回头望去,一条街一半是庆余堂,其内还医者药童众多。
不愧是江南药堂之王的称号呢,京城的店铺都如此。
第60章第60章
◎入V第四十一天◎
从庆余堂拿回来的舒痕膏,闻着甜甜的香味,颜色也是淡粉。
抹上不过三、四日,痘痘消掉,皮肤处有些许黑,再抹两天,痕迹褪去,脸上又白白嫩嫩的。
眼见竹西心情好,范云也带了笑,下人们都可放松些喘气。
笼罩宅院里的乌云散去,布满阳光。
这天吃完早饭给家人写去报平安的信件,看着她写完,夸赞她的笔力。
杨竹西也夸着他的字好,入目就是量出来的匀称。
也注意到了,他写信用的毛笔。
握的地方旧旧的,其他地方跟新的似的,不过笔尖还是能看出年数。
她想到小时候府内生活,斗着那些想把卖了她换钱的,但吃用上无有短缺。
笔墨纸砚这个,对他来说可不易用。
不知怎的,想什么事越发想到他身上,心不听使唤。
问这毛笔的来历,范云说的时候还带上他眼光好。
他眼神明亮,“这还是我小时候挑中买的,现在都很好看。”
在杨竹西看来,不过是木管还是竹管,上面刷层颜料,都已近乎白色的淡蓝色。
明明见识过更多的颜色,连玉石做出来的都见过,但此刻点头说很好看。
范云笑着说蓝色是天空的颜色,当然都喜欢,大方的递过去让用他这只毛笔写。
杨竹西写完,夸到确实顺手。
范云得意,“那是,这只毛笔小时候我都不舍得用他来写抄写书本的作业,就夫子看的我才用这写,走哪带到哪。”
他说,她听,见写完信件,出去冲洗干净晾干又木盒里放着。
杨竹西看着,觉的他有时真奇怪。
明明书桌上的笔尖毛更好,但旧的物件还是会放在那留着,偶尔拿出来用用。
装上信封,火漆放蜡烛上烧热,盖信封背后,留下一朵红云的钤印图案。
竹西的火漆,则是箭竹的图案。
凑近一闻,松油、石蜡、颜料的香味。
冲的打了个阿嚏,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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