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别墅空调温度偏低,即使郁燃穿着长袖,他偶尔也会觉得有点凉,这让顾雁山相对较高的体温更加明显,特别是他摩挲着郁燃嘴唇的手。
指腹滚烫,干燥,甚至有点粗糙,带着一层剥茧。
沉默之下仿佛能听见两人呼吸交融的声音。
郁燃丝毫未动,他问:“顾先生想要什么?”
二者目光交汇,郁燃不卑不亢。
顾雁山看他半晌,眸中笑意加深,他松开手同郁燃拉开距离。
“我要的,你未必给得起。”顾雁山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郁燃没有反驳,他安静地站在沙发旁。
顾雁山在郁燃身上没有任何图谋的东西,钱、权他不缺,郁燃也给不了。
至于身体,如果他想,勾勾手指自动献身者数不胜数,不缺郁燃这一个。
他唯一的兴趣,就是看郁燃对他耍小心机和小手段。
他喜欢郁燃知道如何讨他欢心这一点。
他也喜欢在不断加码的诱惑下,郁燃依旧知道如何选择不会让他感到无趣。
顾雁山喜欢郁燃的聪明。
咔嚓。
顾雁山剪掉茄帽,抽出雪茄盒里的雪松木片撕开,划开火柴点燃它,火苗之下淡淡的松香腾升。
随即便是雪茄馥郁的香味,和松香融合。
顾雁山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捏着燃烧的雪松木片点雪茄。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茄身,等待着切口燃烧均匀。
顾雁山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手背青筋凸起,点雪茄的画面都像一副艺术品,耐心又优雅。
但安静的书房空气中,却似乎萦绕着无声的压力。
他在等待郁燃的答案。
他喜欢郁燃的聪明,但他也想看聪明的小宠物,如何费尽心思地从他这里讨要到奖励。
一些上位者的恶趣味。
郁燃垂着眼,目光落在顾雁山手上,看着雪茄尾部一点点点燃,火点褪去后形成一圈均匀的灰烬。
顾雁山衔住雪茄时,郁燃在他脚边蹲下。
细白的手搭在顾雁山膝上,郁燃歪头靠在手上,抬起上目线,望着顾雁山。
像只乖顺地蜷缩在主人脚边的猫。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郁燃说了个日期,是他重生也是他们初遇的那夜,“那天我刚从那场噩梦中惊醒,恍然之间真觉得自己被凌谦囚在地下室十年,我丝毫没有一切尚未发生的侥幸。那一刻,我只觉得恨意滔天。
“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我差点就这么做了,我找了把刀前往凌家,差一点撞上您的车。”
他顿了顿,等待着顾雁山想起那个雨夜。
顾雁山左手手背轻蹭他脸颊,又复而落在他头顶,指尖残留着雪松木淡淡的木调香气。
他表情闲散,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擦过郁燃额间。
一种摸宠物的手法。
他没说话,但郁燃接受到了信号,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那点意外让我清醒过来,或许第二天我就因为故意杀人被捕了吧。”
“之后您救了我一次又一次,也是因为您我才有底气和凌家对抗。”郁燃敛眸,“如果没有您,我现在或许已经像梦里那样,腿也断了,眼睛也没了,自由和未来都不存在了。”
顾雁山的手抚过郁燃眼睛,柔软的睫毛在他指尖颤动,像振翅的蝴蝶那般。
“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郁燃贴上他掌心,“连我这条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