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山抓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啃了一口,道:“我送你。”
郁燃觉得他不安好心,但碍于在别人车上,也没有和他过多纠缠,挣不过他也就任由他去了。
但到了酒店顾雁山也没做多余的事,将他送到门口,郁燃不让他进他便也不坚持。
听话得显得有些诡异,见郁燃没动,又凑近:“还是你想邀请我进去坐坐?”
郁燃敷衍地勾了下唇,关上门。
他朝猫眼外看了眼,能看见顾雁山,等他洗漱完,顾雁山已经不在门口了。
郁燃写了会儿作业,时间差不多便熄灯上床。
屋内安静下来,很快连床脚的呼吸灯也灭了。
夜深人静,房门咔哒一声,走廊的灯光探进漆黑的房间,从地毯爬上床尾。
一道高大的人影进入屋里,关上门,小小标间再次暗了下来,呼吸灯因为脚步声自动亮起,光线微弱昏黄。
床垫下陷,顾雁山坐到床边,在昏暗中注视着熟睡的郁燃。
他侧着身体,小脸陷进枕头,呼吸沉且绵,没有一丝防备地对顾雁山展露出他薄且细的脖颈。
睡着时的郁燃全然没了攻击性,显得温顺又柔软。
顾雁山拨开他垂落的发,俯身吻在他额头、眉心、脸侧。
亲郁燃的时候,他的手也没闲着,在被下找到了郁燃的手,一声细微的机械咔嚓声后,他从被下抽出手,齿间碾了碾郁燃的唇。
随着走廊灯光的再次亮起和消失,屋里再次静了下来。
床上熟睡的郁燃缓缓睁开眼睛,他抬起左手,在漆黑的室内,他只知道自己手腕上多了个东西。
他没有开灯,片刻后将手收回去,这次不被打扰,他才真正地一夜无梦到天亮。
郁燃的生物钟很准,六点半准时睁开眼睛,他拉开遮光窗帘,踩着拖鞋去了洗手间。
直到洗漱时水顺着手腕流下,郁燃才再次注意到昨晚顾雁山给他戴上的细镯。是卡地亚的满天星,他找到搭扣的地方,解不开。
郁燃微微皱眉,涂上洗手液,打算直接撸下来。
但这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手腕上看着晃晃荡荡的,却卡在掌根的骨头那里,不管郁燃怎么收紧手,就是摘不下来,反反复复,除了将郁燃的手磨得通红外毫无进展。
郁燃放弃了,洗干净手,任由镯子滑到腕间。
这玩意儿没什么存在感,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只是偶尔从袖子里滑出来的时候,被眼尖的酒馆小老板看到,打趣他深藏不露。
郁燃面不改色地撒谎:“路边买的高仿。”
“哪儿买的,看起来还蛮真的,我也去买个来玩玩。”小老板拉着他的手看来看去。
老板敲敲柜台,提醒她弟弟和郁燃:“来客人了。”
两人一起看过去,顾雁山已经走到了吧台旁,他从两人相拉的手看向郁燃,又看向旁边的小老板,语气很沉:“这是在干什么?”
顾雁山周身气场很低,就跟要刀了他似的,小老板浑身一哆嗦,下意识丢开郁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没没没干什么呀。”
郁燃照常工作,给顾雁山上了小食和水。
他依旧点的干马,两指按着杯脚,时不时地扫上小老板一眼。
看得小老板毛骨悚然,在狭小的吧台里如站针毡,工作出了好几次错,不是打翻这个就是手滑弄倒了那个,最后实在待不下去,一杯酒送出吧台再也没回来。
老板也出去了,郁燃一边调酒一边道:“如果你来是影响别人的话,你最好回去。”
顾雁山重复:“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郁燃伸出手,手腕上的镯子坠到顾雁山眼前。
细碎的钻在射灯下熠熠生辉。
顾雁山笑起来,握住他的手。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裹住郁燃手腕,一路擦至指尖,他道:“很好看,很适合你。”
郁燃挣了两下,顾雁山拽着太紧,他没挣开,只能耐着性子警告他:“不要打扰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