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贺羡棠埋在她肩上,闷声闷气地坦白,“我和沈澈已经离婚了,之前不该一直瞒着你们。”
贺羡棠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林女士的狂风暴雨。
林樾把她抱的更紧了:“我早就知道了。cici,你过的不开心吗?”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像闲聊一样。贺羡棠鼻尖泛酸,眼睛眨了眨,睫毛挂上水珠,于是眼前一片模糊。
她很重地“嗯”了声。
不开心。这五年里她都不开心。
林樾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不开心就要早早离婚呀。傻孩子,哭什么。”她擦了下贺羡棠的脸颊,被眼泪泡湿,软的像小婴儿,“爹地和妈咪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们能开心就好。所以什么联姻什么男人的,见鬼去吧!”
傍晚,快下班的时间。远南集团战略部茶水间,几个人围在一起八卦。
“你听说了吗?咱们部门小吴总被调到非洲挖钻石去了。”
“大老板心情唔好,拿人开刀呢。我早上在公司楼下遇见沈董,哇,整个人飕飕地往外冒冷气哎,简直方圆十里不能近人。”
“why?”
“你唔知啊?昨晚……”
讲到敏感话题,声音低下去了。Tina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懂什么?小吴总明降暗升,非洲那地方油水足着呢。
不过……
大老板心情不好是真的。
Tina入职八年,在沈澈生活秘书的岗位上干了五年,从没见他心情这样差过。他不发火也不骂人,可今天若是谁撞到他枪口上,那就等着收拾东西滚蛋。
Tina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按电梯上楼,煮一杯咖啡送进沈澈办公室,适时提醒他:“沈董,晚上您约了光总吃饭,在翠园。”
沈澈新近拿了块地,位置好,要建码头,技术方面想请一位国内颇负盛名的专家指导。光千照父亲和他相熟,便帮忙牵线搭桥。
沈澈“哦”了一声,说那走吧,你跟我一块儿。
翠园位于中环,闹中取静,环境清幽,侍应生带沈澈到包间,转过假山流水,屏风后光千照和老教授已经落座。
照例寒暄一番,便谈工作上的事情。这对沈澈而言,和加班没什么区别,只是今天,他总有些心不在焉,不免去想贺羡棠在医院里怎么样了。
昨夜见她神色憔悴,怕是吓坏了。身上那些伤口,不知道有没有处理好。十几年前被绑架后还发了场高烧,这次会不会也烧起来?
他想的入神,连光千照叫他也没听见。
“沈董!”光千照委婉问,“今天不舒服吗?”
沈澈摇头,道声抱歉。上来一道黄芪当归鸡汤,是药膳,难得没什么药味,沈澈对Tina说:“cici喜欢这个,给她送一盅去。”
光千照筷箸一顿,总算知道他为何心神不宁,笑了下说:“不放心就亲自去看看,总让秘书去算什么事。”
沈澈否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