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嗯。”
姜枕见他没脾气,任打任骂的模样。却不觉得搞笑,反而更加沉重。
他又埋进被子里。
这次,谢御没再拦着。
只是过了很久,姜枕突然感到厚重的被褥外,谢御很轻地抱住他。模糊得像两人间隔了道天堑,再难触碰彼此。
姜枕终于忍不住,闷声哭了出来。
他的哭声细微,比雨还轻飘。落到谢御心里,的确没有涟漪。
可他觉得,总有“绝望”在两人之间蔓延。尽管再怎么弥补,爱护,终究会有裂缝。
与其长痛,还不如短痛。
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谢御将姜枕抱起来,用被褥裹着他。怜惜地擦去道侣的眼泪,尽可能地表现出“心疼”的神情。
有些滑稽。
姜枕看了眼,埋在谢御的颈窝里,一时间哭不出来。那些汹涌如浪涛的情感,此刻逐渐成为泥土下的养分。
谢御:“好些了?”
姜枕闷闷不乐。
他歪斜着从谢御怀中出去。被裹得像球比较艰难,好不容易挪到旁边独自清净。恍然想起背靠的木板是谢御打造的,软枕和锦缎也是其布置的。
姜枕:“……”
他垂眸,试探地将独占的被褥,分给了谢御。
谢御:“多谢。”
姜枕终于有了说话的欲望。
“我今晚见到了鬼婴,怨气虽重,但不难解决。”
“我们明日进城,将事情办妥就回南海、好吗?”
谢御:“我听你的。”
“南海有名神医,你恢复修为后很奇怪、我想带你去看。”
“嗯。”
“看完后……我没想好。”姜枕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渐轻:“你要跟紧我。”
“嗯。”
姜枕说着,心里逐渐平复。
他放平身躯,躺入被窝。谢御点燃蜡烛,幄帐中顿时明亮。
姜枕的眼圈还是很红,谢御看了会儿,伸出手碰了下。
姜枕:“做什么?”
谢御想了想,斟酌问:“疼吗?”
姜枕摇头,握住谢御的手:“睡吧。”
谢御便不多说,听从地躺下。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