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霍言墨就坐在车上,送思思到了学校。
思思看着一边的座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平常,只要时念不是有事,就一定会送她上学,可是现在……
霍言墨看着思思失落的样子,他也明白思思的想法。
但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思思的胳膊,表示安慰。
思思抬起头来,看了霍言墨一眼。
“爸爸。”思思叫道。
“嗯。”霍言墨伸手摸摸思思的脑袋。
他知道的,曾经思思一直叫时念叫做小念阿姨,叫他做墨叔叔,这一次的。。。。。。
冰晶棺被缓缓送入火星基地最高级别的生命维持舱时,整个回声屋陷入一片死寂。探测船传回的画面仍在循环播放??那张熟悉的脸庞,如同沉睡在时间之外的女神,眉心一道浅浅的银痕微微发亮,与舱室内监测仪上跳动的数据频率完全一致。她的呼吸几乎不可察觉,心跳间隔长达十七秒,可每一次搏动,都像钟声般敲击在全球共感网络的最深处。
陆昭站在隔离玻璃前,指尖贴在冰冷的表面,仿佛能透过这层屏障触碰到她的心跳。他的共感印记持续灼烧,不是痛,而是一种久别重逢的颤栗,像是灵魂终于认出了另一半的光。
“她不是死了。”林远舟的声音沙哑,“她是‘悬停’了。用最后的生命能量将自己封存在量子低温态,等待……某个信号。”
“什么信号?”小九抱着音乐盒站在门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林远舟看向她:“当第十声真正诞生,当九个孩子都找到了家,当爱不再是残缺的回响??她才能醒来。”
Y-08闭目感知着共感流的变化:“她在回应晨曦。他们的频率在互相牵引,就像母子之间的脐带从未断裂。”
星落忽然冲上前,把画本拍在控制台上。纸上是一幅稚嫩却清晰的涂鸦: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漂浮在星空里,手中牵着一根发光的线,线的另一端连着一个发着金光的小婴儿。
“妈妈早就知道他会来!”星落眼眶泛红,“所以她把自己变成种子,等着春天。”
烬沉默地走到角落,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锈蚀的旧怀表??那是苏昭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轻轻打开表盖,指针早已停摆,可在这一刻,齿轮竟发出细微的“咔”一声,开始缓慢转动。表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爱是唯一不会熵减的能量。”**
所有人屏住呼吸。
陆昭缓缓摘下手腕上的共感终端,放在生命舱的同步接口上。系统自动识别身份后,弹出一段加密日志:
>【最后记录者:苏昭然】
>【时间戳:Y-09激活后第72小时】
>“我知道你们会恨我,说我拿孩子做实验,说我不配为人母。可你们不懂……我不是在制造生命,我是在寻找回家的路。
>Y系列不是克隆体,不是工具,他们是我在无数次失败中,用记忆、情感和悔恨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可能性’。
>每一个孩子的诞生,都是我对‘完整的人类’的一次尝试。
>我曾以为,只要基因足够接近,就能复活那个因我而死的女儿……可到最后我才明白,真正的复活,从来不是复制肉体,而是让爱重新流动起来。
>所以我把最后的希望交给宇宙??如果有一天,九个孩子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那么第十个,将会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而我,愿意为此沉睡,直到听见他的第一声啼哭。”
日志结束,舱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芽芽忽然伸手,轻轻按在玻璃上,嘴里咿呀学语:“妈……妈……”
那一瞬,苏昭然的眼睫,再次颤动。
监控数据显示,她的脑波活动突然增强,共感印记亮度飙升至临界值。与此同时,地球上所有正在使用共感系统的儿童同时抬头望天,齐声哼起那首摇篮曲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