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人家出了二百两!还是黄金!你们能和他比吗?你们的命有这么值钱吗?”
常盈几乎要被气笑了。他没想到这个钟邈比林镖头说得还要贪财,贪财到了理直气壮的地步。
常盈若想弄到钱,这也并不难。找几个有钱人家,一个月黑风高夜,半个时辰不到,他就能搞定。
但仍旧是时间问题。
他没有这个时间。
常盈似笑非笑地看向钟邈。
“你呢,那你的命值多少钱?”
钟邈思索了一下。
“那定然要比你们都贵,三百金?感觉还是不够。”
常盈呵呵一笑。
常盈见着杨清寒发须全白躺在石板上,看上去像是八九十岁的老翁了。
常盈看了看钟邈叫他换药之处,乍一看的确很吓人:那是在双臂和肩膀之间,几乎贯穿的两条伤痕。这个堂堂的武林盟主的双臂似乎是被人卸下来后,勉强缝了回去。
常盈刚才想说的话都忘了。
“他这是怎么了。”
钟邈道:“大限将至。”
常盈觉得他问了也是白问。
“你救不了他?”
钟邈答道:“有办法。但说了你也不懂。”
常盈觉得打一顿是不够的,还得把他弄得半死不活才行。
钟邈一边换药,一边叫常盈给自己递东西。
他还有空问常盈。
“反正也没事干,你把你那悲惨故事说完呗。”
常盈见他即将收尾,再也不留情了。他直接掐住钟邈的脖子将人按进水里,钟邈的手无力地在水面乱划。
“不、不是。”
“你@$?%你……”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的泡泡都快消失了。
见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常盈将他一把抓出水面。
“不是要钱吗,我出三百两黄金,你干不干?”
钟邈立即喊:“行、可……以,你早说!”
钟邈离开水面后勉强呼吸着,他眼里布满红丝,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怒骂:“我操!你差点把我弄死!你有钱你早说啊!”
常盈微微一笑:“我用你的命来付。”
钟邈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自己的命不止三百金”这句话。
他下意识又想骂面前的疯子。
他行医十几载,什么样的人都看过,穷途末路之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是那些人尚且有理智,他们将自己当作救命稻草,有人会当场下跪,甚至有人会自我伤害,就为了逼他们帮忙。
他们赌得是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