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不知真宿终是把持不住,还是单纯心软看不过眼,不再被动而为。心与心之间的隔阂,也抵挡不住热意的融合。前头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很快就变为了沉溺于鱼水之欢的狎昵气氛。
而此刻鸩王从真宿身上起身,长腿一跨,清晰可见膝关节处还泛着淤青。
真宿眸光一沉,脑中不禁掠过了某人如弦般绷紧了背肌的画面。真宿脸颊泛起薄红,急忙掐掉了不合时宜的念想。
“臣……等下去取药,陛下记得涂药。”真宿虚扶了一把鸩王的手臂,斟酌着说道,声音发着甜腻。
鸩王只“嗯”了一声,却能听出其声线甚是沙哑。他将长发撩至脑后,这动作幅度一大,大腿内侧竟有湿意淌下。
鸩王整个人都僵住了。
真宿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目光下移,也跟着怔住了。
“……”
“……”——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能发出来吗,换榜前一天写这个,我真疯了。但节奏够慢了,不能再拖了,只能这样了。随缘吧。[合十][合十]
第84章随侍卅伍
真宿起身抓来挂在了床脚的中衣,急急忙忙想替鸩王擦拭,然而刚擦完,又有往下淌的,甚至滴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真宿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紧接着咽了咽口涎,索性往上擦。
擦着擦着,鸩王却感觉不对劲,禁不住出言:“衣角是不是进”
鸩王的话戛然而止,真宿随即松开了堵截擦拭的手,有些讪讪地抬眼,然后对上了鸩王绷紧着下颌,眼神带着拷问般的厉色。
真宿面上浮现羞赧的绯色,匆忙眨眨眼,撇开视线,清了清嗓道:“臣去为陛下沐浴备水。”
鸩王没道好或不好,算是默许了。
欲要去打水,真宿就得先穿上衣服,总不能光着出去,但他下意识拿起自己衣服,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干了什么,望着被当了抹布的衣物上沾染的东西,好似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蓦地陷入了两难。
虽说不至于嫌弃,不是他的就是鸩王的,抑或是二者皆有之,可是就这样穿出去成何体统。
踌躇间,真宿朝鸩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鸩王凝视着真宿那既似蜜糖又似琥珀的澄澈眸子,唇角一勾,心道这小子真是单纯的可以。
鏖战一夜,身子骨乏得很,他本欲让真宿亲自善后,但此时见对方笨手笨脚,丝毫不见游刃有余的模样,反倒抚平了他游走在暴躁边缘的复杂心绪。
未几,鸩王打了个响指,在殿外候着的汤荃行至里间外侧,“陛下。”
“朕要在房里沐浴,你予备好,再取两套干净衣裳来。”鸩王淡淡道。
“是。”汤荃领命离去。
他安排下去之后,原以为真宿换了衣服就会离开,没成想,真宿前面说要伺候他沐浴一言,是认真的。
以防被水沾湿,真宿暂未换上新的衣裳,而是将旧的那套衣服束在了腰间,当下裳穿,只赤着上身拿布巾给鸩王洗身。
鸩王收回眸光,额角不由一跳,想起了昨夜初见那玩意时的震撼。
真宿长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谁能想到……反差竟能如此之大。
当时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后,气得他头疼,半晌都消化不了,疼的早就不止是头了,害他几乎想出尔反尔,再反手治真宿个欺君之罪。一介阉人,没阉就算了,岂能如此天赋异禀。
但先退缩的反而是对方,真宿迟迟不愿动作,鸩王那胜负心上来了,同时也不愿当真放对方离开。因他莫名预感,若是真的那样做,他便很可能走上与真宿相错的路,与真宿再无交集。
故而鸩王抛开了帝王尊严,咬咬牙迎难而上。
鸩王虽多少有些气愤与别扭,但看着疏远了自己那么多日的真宿,此时近在咫尺,站在他的背后,他们之间只隔着浴桶的木板,没了以往那如影随形的隔阂,就连发丝都在散发着亲昵的味道,委实黏糊得紧。
真宿带着自然隆起的肌肉线条的手臂从身后伸来,探入水面之下,仔细地擦拭着鸩王的身体,刻意收着的力度十分柔韧,揉开了鸩王肌肉的酸麻疲乏,舒服得险些令鸩王喟叹出声。
不过越往下,水就有点深了,真宿只能挪到侧边,微微往前探身,布巾探入水底。
若以这个角度看去,会看到鸩王其实十分值得自傲的资本,真宿脸颊一热,只好偏头看鸩王。
鸩王的眼瞳漆黑如渊,宛若潜龙其中,深不可测,直教人望而生畏。真宿倒是不惧,但倏然从一头热中清醒了过来。
鸩王的腿部线条并不夸张,而是流畅至极,此时他的人呈放松姿态,故而瞧着更显柔和。真宿不再多看,草草给鸩王擦洗一遍,最后又换了一回水,让鸩王泡进去。
鸩王察觉到了真宿的心不在焉,以为他是累了,便大方地放他回去歇息。
直到离开正仁殿,真宿都感觉颇有些不真实,仿佛昨夜乃至方才,都不过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