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腹中刚储存的食物好像瞬间消失,急需什么来填满。
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对江念棠的渴望。
目光寸寸下移,她挂在手腕上的纱袖滑落半截,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腕,晶莹的肌肤吹弹可破,显得腕骨上那圈淤痕尤为可怖。
暗红中透着乌青,一次又一次反复束缚才会形成这样的痕迹。
赵明斐难得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于粗暴,然而在触及江念棠惧中带惊,怯中含拒的表情时,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荡然无存。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还不是因为她的嘴实在是太硬了。
江家的人她不在乎也罢,可她连自己的娘亲都能舍弃,哪怕赵明斐用芸夫人的性命相要挟,她也不肯吐露一丁点那个男人的消息。
“娘如果因我而死,我只能去黄泉路上向她磕头赔罪。”
她反过来威胁他,最可恶的是,他罕见地退让了。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江念棠以性命相护。
赵明斐深吸一口气,压下荒诞的比较之心。
他乃万乘之尊,不该自降身份与一个懦夫相提并论。
那个子期实在无用至极,看着心爱的女子嫁给他人却做个缩头乌龟,他哪里值得江念棠的喜欢。
若是他喜欢上谁,绝不会这般坐以待毙,眼睁睁与心爱之人分离。
即便不择手段,他也要将人牢牢抓住手心里。
江念棠被赵明斐灼灼黑眸看得汗毛直立,心不受控地漏跳一拍,微蜷着手护在胸前,不自觉透出防备和疏离。
还未等她做好心理准备,手腕勒痕处缠上五根铁箍般手指。
赵明斐因练剑,修长的指节上略微有一层薄茧,碰上娇嫩的伤处,雪上加霜。
江念棠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僵,本能地抗拒他。
然而就与数日来无用的挣扎一样,这一次她也没能摆脱赵明斐的禁锢。
赵明斐低笑一声,大手用力一拽,江念棠整个人撞向他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趁机揽住她的细柳软腰,一提一放,让人顷刻间坐在自己的腿上。
赵明斐的头抵上她的左肩,侧头不轻不重咬了一下颤动的樱粉色耳垂,激得怀中人一阵战栗。
他轻笑道:“今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开口,朕的耐心就要耗尽了。”
嗓音低沉,宛如情人间亲密的私语,说出的话却令人惊颤。
江念棠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她闭上眼,偏头躲开赵明斐,无声抗拒他的靠近。
这一举动惹恼了他,面上维持的最后一丝温柔被消耗殆尽。
赵明斐攫住腰的大掌骤然收力,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笑了起来,胸口上下震动着,笑中夹杂的冷意能把人冻伤。
“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罚酒。”
屋内发出一声急促尖锐的惨叫。
提早备好的参汤总共送进去三回,火炉上煨着的瓷盅转眼见底。
赵明斐踏出房门今夜比昨日晚了整整两个时辰,冷冽的黑眸迎着天边蒙蒙的光扬长而去。
右想进来时屋里的香糜之气浓郁,还以为江念棠会和往日般昏迷过去。
谁知她听见动静,艰难睁开通红的双眼,眸色氤氲,楚楚可怜。
“扶我去沐浴。”
耳房里,右想轻轻替她擦拭红痕斑驳的后背,旧痕未褪,新迹再添,娇嫩的肌肤碰上热水,指痕愈发通红,像是刻进骨肉中。
“娘娘,您为何不与陛下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