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左思隐晦的提示下猜到一点两人之间的矛盾,当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后娘娘竟然,竟然早已心有所属。
更不可思议的是,陛下没有立即下令秘密处死皇后,还每日踏进长明宫,与她翻云覆雨,极尽缠绵。
右想跟在赵明斐身边多年,从没有见过他对哪个人容忍度如此之高。
正因如此,在她看来两人依旧有重修旧好的可能。
江念棠恍若未闻,闭眸假寐。
右想又气又无奈,不免对那个男人起了几分好奇。
这世上,还有比陛下更优秀的男子吗?
即便皇后从前爱慕他人,在见过陛下之后,难道从没有过一丝丝动摇?
陛下那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对皇后娘娘却无微不至,极尽宠爱。她听见陛下不止一次与左思说过,延迟选秀。
还有一次,她伺候陛下晨起净面时,看见他的锁骨有几处指甲留下的血痕。她眼神太专注,陛下瞬间发现异常,等从铜镜里看到时无奈一笑。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叮嘱右想今日记得给皇*后绞指甲,怕她不注意抓伤自己。
宫内的规矩,指甲只能在寅日剪,否则被视为不吉不孝。
她提了句当日是卯日,陛下却淡淡道他的话就是规矩。
能得到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如此宠爱,他文武双全,还有张俊朗如玉的脸。
皇后娘娘莫非真是铁石做的心肠。
江念棠不知右想心中所想,她在温水的舒缓下恢复了些力气,赶紧找了个理由支开她。
等她走后,江念棠缓缓睁开眼,在确认四周无人后咬紧下唇,防止自己叫出声。
雾气缭绕的水面下,她并拢双指往腿心中央探去。
难堪的热流从身体里排出,与水混在一起,消弭于无形。
江念棠从前想过要与赵明斐好好过日子,一同孕育子嗣,她甚至期盼生个像赵明斐的男孩,好好将他养大。
但如今是不可能了。
先不说自己的命随时有可能丢掉,即便她真的有孕,顺利生下孩子,赵明斐定然也会对这个孩子心存芥蒂。
这种情况下,不生是一种善良。
*
皇宫地牢里,江盈丹被缚住双眸,堵了嘴架在十字木桩上,耳边是烙铁燃烧的火星沫子在空气中爆炸的噼啪声。
剧烈的火焰穿透潮湿的雾气,直达她的脸颊,有种被烈火即将焚身的错觉。
忽然,脚步声响起,不紧不慢,却每一步踩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它先是到了火盆边,摆弄了几下铁块,然后慢慢踱步往她的方向走。
江盈丹不可抑制身体颤抖,双腿发软,若不是她被捆在固定的木桩上,此时已经倒了下去。
她恐惧地发出呜呜声,嘴里的布被骤然扯出,牙关一阵剧痛,喉咙里尝到了血腥味。
但她顾不得这点小伤,抓住机会一个劲儿的往外崩话:“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是江府大小姐,我姑母是当朝皇太后,陛下是我表哥,谁敢动我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到最后几乎被吓得哭了出来:“别动我,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朕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让你说出那个人是谁。”
赵明斐手持烧得通红的方形烙铁,停在江盈丹脸颊前方一寸。
炙热的温度烤在肌肤上,似乎下一瞬就会烫穿她的血肉。
江盈丹一动不敢动,哭着道:“我不知道……明斐哥,不,陛下……”
赵明斐面无表情:“第一句。”
江盈丹:“她真的没有……”
赵明斐:“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