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周疏意头一回觉得自己嘴笨。
她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像舌头打了结似的,支支吾吾,改不了口的。
就在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后,谢久却点点头,轻飘飘告诉她:
“我先回家洗个手。”
电梯门适时地开了,她先一步出门,背影在声控廊灯下拖出一道长影子。
电梯门正好开了,谢久先走出去。
周疏意愣了一瞬,欢喜得像得了糖的孩子。
“啊啊啊!好的,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跑。
火急火燎,像只在逃的野鸭。
“……”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出小区的路上,周疏意很高兴,语气都变得雀跃起来。
“后边那条街上开了螺蛳粉店呢,听说挺好吃。”
谢久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慢条斯理开口:“建议你换一个。”
“啊?”
“我朋友前几天来吃过,”谢久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风很大,吃完回去就窜了。”
兴奋在她脸上很快失温,“有没有可能……是吃别的吃坏了?”
“没可能,”谢久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在那之后她没吃过别的。”
看着几步之遥闪着诱人黄光的的螺蛳粉店门头,周疏意小脸皱成一团。
“可我们来都来了。”
“可我朋友吃得挂水两天。”
“……”
店里倒是挺热闹,即便晚上八九点也座无虚席。
但谢久光是闻到那味儿就有点头晕。
她扯了扯她的袖子,“走啦,我带你换一家吃。”
周疏意蔫蔫的,“这附近也没别的螺蛳粉了。”
谢久:“……就不能吃点别的吗?”
最后谢久领着她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条街周疏意还没涉足过,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路灯都已经坏掉几盏。
巷尾有家不起眼的馄饨店还亮着灯,门面很矮,外边挂着几个大字——春花千里香馄饨。
门前两株树亭亭如盖,周疏意见了,忙对谢久说:“是樟树呢。”
“嗯?”
“我说门口这两棵树啦,是香樟树,在雨里洗了个澡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