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他笑着说:‘你挺酷的,敢站台上念诗。’
>我不知道什么叫酷,但那一刻,我觉得……我可以试着做个人。”
江临川静静站在门口,没有惊动他。直到陈默说完,才轻声开口:“你说得很好。”
少年回头,眼睛亮了起来:“你回来了!那个哥哥……他还好吗?”
“他在学习怎么活下去。”江临川放下包,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就像你一样。”
当晚,他再次打开日记本,在新的一页写道:
>“今日跋涉三百公里,只为赶赴一场无人知晓的呼救。
>我曾以为拯救是宏大的事业,
>后来才明白,它不过是蹲下身,
>对一个即将熄灭的灵魂说:
>‘我听见你了。’
>张野握着HJ-90时的眼神,
>和当年陈默第一次敢直视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或许我能被原谅’的微光。
>这世界太多孩子在等待一句确认:
>‘你的痛苦有意义,你的存在值得。’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
写完,他走到院中。夜风清凉,樱花已绽开七分,花瓣随风轻舞。HJ-90忽然自动亮起,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ID-7743:
>“江叔叔,我今天第一次主动举手回答问题。
>老师问我‘野’字怎么组词,我说‘野火’。
>她问为什么选这个词,我说……
>因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全班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鼓掌。
>我哭了,但这次,是因为有人看到了我。”
江临川微笑,将消息转发至全国志愿者群,附言:
**“看,火种从未真正熄灭。”**
远处,小站灯还亮着。他知道,明天又有新的孩子会走进那里,带着破碎的心事,期待一次温柔的承接。
而他将继续举着灯,穿行于沉默的旷野,
因为每一次倾听,都是一次重生的仪式。
因为每一句“我在”,都能唤醒一个濒临死去的灵魂。
因为爱,从来不是奇迹,
而是无数个普通人,
在黑暗中坚持说:“你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