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因著顾怀寧一直昏迷之事,她昨晚一夜没睡。
景铭在屋外,男女有別,並没有进屋。
昨晚之事已被圣上下令按下,只有永和宫眾人知晓。
早上景铭前来请安时见德妃精神不佳,这才关心问出缘由。
顾怀寧还晕著,见到德妃这一瞬,猛然便想起了昨晚那只苍白又冰冷的双手。
她不禁一抖,强烈的恐惧叫她身子一软,直接又倒了下去。
屋內传出眾人惊呼,景铭一惊当下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冲了进去。
好在床前有屏风挡著,他没再冒失衝进去。
“这么了?出什么事了!?”
德妃坐在床边,见顾怀寧皱著眉满脸煞白,立刻转头吩咐宫女,“傻站著做什么!赶紧去请陈太医过来!”
隨后,又回头柔声轻哄,“不碍事的,不碍事。本宫在这儿,本宫会保护你的。”
景铭急得在屏风外来回踱步,可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得嚇人。
他看不见里头的情形,胸中只觉得一团情绪乱窜,叫他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景铭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將那团情绪发泄出去。
没等太医前来,他转身立刻出了宫。
沈敛已去衙署,景铭没在镇国公府找到人,便立刻找了过去。
待见到人时,他第一次衝动质问自己一贯亲近崇拜的表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景铭一身华服,全身所戴皆非凡品。
其他人自觉离开,没留下好奇探听。
沈敛看了眼景铭,自然知道对方口中说的是谁。
“她情况如何?”他问。
若是细细分辨,定能察觉他语气中的在乎之意。
可景铭没心思分辨,他只觉得对方实在过分。
“你没资格关心她!”小小的少年矮了沈敛一个头,眸光却格外明亮,“你若是在乎她,就不该將她丟在那种地方!”
沈敛对上景铭的视线,眸光有些复杂。
沉默几瞬后,这才道:“那里头的是我姑母。”
景铭知道那是沈贵妃,是沈敛的亲姑母。
“可她疯了!”他咬牙质问,“你想过顾怀寧一个人大半夜被你丟里头该多害怕吗?”
沈敛沉默。
只是看著对方的眸光特別沉。
这两个月景铭长高了些。
少年真到了发育期,抽条的会特別快。
儘管脸上还透著些许稚气,但儼然能瞧出少年英气。
他的眸光中泄露的情绪那般强烈,强烈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沈敛看著对方,忽然认真开了口,“我不会放弃她。”
景铭眼下根本不想听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