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內堵著很多情绪,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在骚动。
他也不知道究竟想听什么,只觉得烦乱无比。
“你既然不能护好她,就不该纠缠她!”
沈敛反问,“那你可以吗?”
景铭驀地顿住,没想到对方竟然问出这种话。
而后便是更加愤怒。
还没清醒过来,拳头便已然挥了出去。
沈敛的身子都未曾动一下,便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你想护著她吗?”他再次开口,语气和態度比上一次更认真。
景铭生气,可心头却有一道声音更快一步响起。
他想的。
如果表兄不能护住她,他可以自己努力护住对方!
景铭僵住,恍惚间明白表兄问他刚刚那两个问题究竟想提醒他什么。
沈敛鬆开他,而后道:“昨晚是圣上的试探,我將你顾姐姐放进冷宫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刻意用的『顾姐姐』,而非对方口中的『顾怀寧』。
两人是表兄弟,关係一贯亲厚。
沈敛並不希望对方一直惦记著她。
景铭依旧瞪著他,消化了一阵情绪后,这才不满道:“你明明可以打晕她,將她直接带回去的。”
沈敛绷著脸,冷淡的眉眼中难得闪过一丝不自在。
那种场景下,哪怕她晕著也並非一定安全。
只是有些事,到底还不適合跟小孩说。
“你以后会知道的。”他沉眸换了话题,“几年前我遇刺过一次,有个小女孩替我挡了一刀,伤在小腹处。”
景铭皱眉问他,“你怀疑那小女孩是寧姐姐?”
他不理解。
“那你还这样对她!”
沈敛如今还没办法解释太多,“昨日她受伤了,宫女替她检查时定会有所发现。我需要你帮我打听。”
景铭恼火瞪了他一眼,“你既不珍惜她,我才不会帮你!”
说罢,也不管沈敛再说什么,便一路回了宫中。
只是恼火归恼火,景铭知道,自己的气还是消了一些。
陈太医已经来过,开了药方,让顾怀寧状態稳定了一些。
因著昨日药效没发出来,是以接下来几日皆会有些不適。
景铭一连几日没见到人,但也没帮沈敛打听。
这种女儿家私事,怎能隨隨便便询问。
痊癒那日,圣上过来了一趟。
顾怀寧知道不该埋怨,但到底觉得有些心寒。
高高在上的帝皇,哪怕面上表现得多疼爱,该利用你时,也绝不会手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