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长瑜谁坐那个位置,都不会让人安心的,所以他需要一个快速能说服百官,安定民心的理由。
“这是历代人族皇室才知道的秘密,万物之主留下的旧制,失去天命星的时候,如若本代只剩下唯一一个皇子,入通天塔血祭,是可以重启天命星的。”
“长瑜有你留下的传承,我再入通天塔,让他有了天命星加身,自然就不会再有人反对。”
雪溪轻喃:“原是这样。”
他眼睫微颤,“血祭疼吗?”
萧长泽长臂自身后揽着他,“不疼。”
雪溪:“那你……是怎么……”
萧长泽:“我是怎么回来的,这个还得谢谢长瑜。”
雪溪轻声疑惑:“是长瑜和柳陈笙时空倒流的影响吗?”
萧长泽:“不是。”
“你看见我的试炼幻境了,皇位之惑,我在那个幻境里骂了万物之主,后来主神说,就算我的血祭求到了天命星重启,以长瑜一己之力也未必能扭转乾坤。”
“我就和祂打了个赌,我赌长瑜可以。”
后来他们就知道了。
长瑜做到了,不仅做到了,他还做得很好。
“再后来,大概是主神也想看看最后是谁输谁赢吧,我的意识一直在塔中没有消散,受到塔里幻象的影响,在自己的记忆里穿梭,混混沌沌,直到你来,主神说我赢了,祂送我一点彩头。”他轻轻笑,努力说的轻松,“然后就是你所见的,我回来了。”
“但是我的神魂,就像师族长一样,还留在通天塔里。”
他把手掌摊开给雪溪看,自手腕或脖颈或额头处都可以更方便地探查到一个人体内的神魂情况,他有些不忍,但他必须告诉雪溪。
他曾经想瞒下来,但感情里,隐瞒情况看似是在付出,实则总是伤人伤己。
雪溪给他时间,而他也答应过雪溪,只要说了,就会完完整整地说。
错过这次机会,他自己可能也再难说出口,未来如果真的回到了通天塔里,他不能让他的雪溪一无所知。
“这具身体里存着的仍是意识。”
“我会回来的。”萧长泽又重复起来。“我在通天塔里的那些年,其实想过很多可行的办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尝试。”
这话听着太像是为了劝慰开导而强行说出来的。
萧长泽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但雪溪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他“没关系的。”他说。
“没关系的。”
“我知道的,你尽力了。”
萧长泽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他想雪溪大概不会想听他说一些抱歉之类的话,而雪溪也没有马上开口,两人听着窗外的雨声。
又过了许久,雪溪起身去拿了一个长长方方的木盒子。
萧长泽接过后打开,是他们今晚回府之前他兴冲冲地想要回来收的礼物,那个雪溪亲手给他雕刻打磨的玉笛。
玉笛笛身触感温润,乳白色质地,雕成了竹子一样的竹节形状,尾端一个孔,刚好系上他们买好的穗子。
萧长泽要系上的时候,雪溪犹豫片刻,还是道:“我自己也编了一个绳结。”
萧长泽停住没有把买来那个穗子系上,向雪溪摊开手,莞尔一笑,语气里带点故意的埋怨,“那为什么不给我,要去路边买。”
雪溪拿了出来,“因为编的不好。”
他尝试了好多回,拆了又编,编了又拆,却总是不太好看。
萧长泽放在眼前端详片刻,“好看啊,就算真的不好看,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雪溪:“肉麻。”
萧长泽笑着系在了长笛上,摩挲着玉笛笛身,眼底带着流淌的温柔。
“明日雨会停吗?”雪溪望着窗外道,“长瑜送来养在池子里的几尾鱼养的挺好的,我让管家又放了一些在里面,我们也可以钓鱼了。”
萧长泽偏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