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则惴惴不安道:“哥,你别不说话啊”
萧伯瑀目光复杂地看向他,“你确定吗?”
“我以为我有断袖之癖。”萧长则苦笑一声,他摇了摇头,“可除了他,我对其他男子并无半分绮念。”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迷茫与挣扎,“但偏偏是他……我越是想远离,越是忍不住去想。”
“他是谁?”萧伯瑀问道。
萧长则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李晏。”
如今的李晏也算是长安的权贵,有府邸、有良田,为人倒是低调。萧伯瑀只知道他们二人向来关系交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萧伯瑀沉默了下来,良久,他缓声问道:“你可曾想过,他是否也有此意?”
萧长则脸色一白,“我不知道……我不敢问。”
“那你想如何?”萧伯瑀直视着他,“若他并无此意,你待如何?若他有意,你又待如何?”
“我……我不知道。”萧长则捂着脑袋,神色痛苦,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也不能毁了李晏的仕途,长期的痛苦煎熬,他只能借酒消愁,偶尔醉酒后,便能忘却一切。
萧伯瑀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他沉吟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别人了。”萧长则摇头,“我不敢说……也不能说。”
萧伯瑀看着他,缓声道:“你若真为他好,就别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萧长则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明白。”
夜风微凉,吹散了酒气,却吹不散心底的郁结。
萧伯瑀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不忍,缓了语气道:“夜深了,先回去吧。”
“哥,这件事”萧长则仍心存顾虑,“这件事你千万别和李晏说!对了,也别和母亲说,还有父亲!”
萧伯瑀轻轻颔首,“嗯。”
萧长则站起身来,刚准备离去,忽地,又想起了什么,随口一问:“哥,我怎么好像记得,你今日带了一个人回来,是谁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萧伯瑀无奈道,随即朝门外唤道:“田安,扶长则回去休息。”
萧长则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说罢,他便快步朝院外走去。
屋内的萧伯瑀陷入了沉思。不知何时,内室的赵从煊轻声走了出来,他身着单薄的里衣,衣襟松散地拢着,露出锁骨处未褪的红痕。
“怎么出来了?”萧伯瑀转身,见他衣着单薄,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
若不是屋内炭火正旺,明日定然染上风寒了。
赵从煊却轻轻拽住他的衣袖,缓缓开口道:“方才我都听见了。”
见萧伯瑀眉头紧蹙,他微微侧首,搂上对方的肩膀,而后轻轻亲了一下他的眉间。
萧伯瑀眉间舒缓开来,他缓声问道:“陛下有何见解?”
赵从煊摇了摇头,他只是不希望萧伯瑀为此而太忧心。
得知萧长则的困苦后,萧伯瑀这个做兄长的却没办法帮他。
萧伯瑀心头微叹,若是母亲得知此事,恐怕更会伤心了
“你别太担心,不是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赵从煊低声道。
“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个。”萧伯瑀声音低沉,“长则骨子里性子执拗,我只怕他一旦陷入,难以自拔”
赵从煊低着头,没有说话。萧伯瑀这个做兄长的,的确更要豁达一些。
萧伯瑀见他没说话,便垂眸看他。见他嘴角下耷,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便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轻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赵从煊像是自己生自己的气,他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萧伯瑀轻轻挑起他的下颌,见他闭上了眼睛,便问道:“是因为我方才说的话?”
赵从煊别过脸去,便是默认。
萧伯瑀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见赵从煊自己生着闷气,无奈又好笑,他亲了一下怀中人的唇角,低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