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从煊像是不想提起这件事似的,他岔开了话题,“我只是困了”
若有问题,那便解决。萧伯瑀并不想让问题一直隐藏下去,若如此,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他忽地扣住赵从煊的后脑,附身覆上他的唇,另一只手解开那松松垮垮的衣带,掌心抚过他的身体时,感受到怀中人细微的颤栗,不由将人更紧地压向自己。
“唔”赵从煊在他唇间溢出轻哼,萧伯瑀勾缠着那怯生生的柔软,直到对方呼吸紊乱才稍稍退开,转而含住他泛红的耳垂。
赵从煊迷离的眼睛望着他,悬空的双腿极没安全感地晃了晃。
萧伯瑀将他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掌心沿着松垮的衣襟覆在他的心口,指尖微微挪移,随即轻轻揉捻着。
“别”赵从煊慌忙去捉他作乱的手,却恰好拉扯了一下,骤然间,他唇间溢出细碎的轻喘。
萧伯瑀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又顺着鼻梁一路啄吻至唇角,最后贴着唇瓣低语:“告诉我,嗯?”
赵从煊声音断断续续:“你你方才说,萧长则会情难自拔,你比他看得开,不会为情所困,是吗?”
说罢,他又后悔了。他抬眸看向萧伯瑀的神色,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下颌。
萧伯瑀突然将人抱起,惊得赵从煊慌忙环住他脖颈。锦帐垂落间,他被轻轻放在榻上,萧伯瑀看着他,缓缓道:“我当然也会。”
若非如此,他不会明知对方是君王,还是陷了进去;明知对方欺瞒了自己,却仍忘不了他;在一切尘埃落地时,他仍愿意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赵从煊怔怔望着,而后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对不起”
萧伯瑀轻抚着他的发丝,炽热的吻顺着颈侧一路向下,衣衫渐褪,他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烛影摇曳中,只见锦被隆起一道缠绵的弧度。偶尔传出几声压抑的喘息,又很快化作唇齿交缠的水声。窗外北风掠过枯枝,却吹不散这一室旖旎春色。
第88章落子无悔柳暗花明又一村
翌日。
萧府,冬日庭院,白雪轻覆。
棋盘旁,小炉上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茶香飘散四溢。
不多时,萧父缓步走了过来,他落座在棋盘旁,准备继续下着这局残棋。
对坐的萧伯瑀替父亲斟茶,随即准备落子。可萧父却微微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萧伯瑀一怔,手中棋子悬在半空,抬眼望向父亲。
萧父神色平静,目光却越过他,望向他身后院子的方向,“这局棋,等的不是你。”
此话一落,萧伯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父亲已经知道了他与陛下的事情。他缓缓放下棋子,垂眸道:“父亲,此事,错在于我。”
他比赵从煊年长七岁,当初若他没有动情,二人绝不会逾过那一道鸿沟。
“既知对错,为何不改?”萧父神色看不出喜怒,抬眸问他:“你自幼沉稳,怎会在此事上如此执迷?”
萧伯瑀缓缓起身,随即跪在父亲身前,“情之一字,若飞蛾扑火,落花逐水,却难自抑。”
他明知这件事不该,却仍沉沦了下去。
萧父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残局上,黑子困顿,白子亦无胜算。良久,他叹道:“起来吧,棋局已开,总要下完才是。”
不多时,院外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只见赵从煊披着一件素色氅衣,踏雪而来。
萧父正欲起身行礼,赵从煊便已经上前相扶,“不必多礼。”
萧父微微颔首,“谢陛下。”
赵从煊解下氅衣,在萧伯瑀方才的位置落座,见棋盘上是一局残棋,他微微侧首看向萧伯瑀。
下人只说,萧父欲与他下一局棋,可没说是一盘残棋
萧伯瑀暗暗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下心来。
“陛下,请。”萧父淡淡道。
这是先前萧伯瑀与萧父下的棋,赵从煊观察片刻,看懂棋局后,他才执起一枚白子,指尖在棋盘上方略一停顿,随即稳稳落下。
萧父紧随落下一子。
两人又落下数子,棋局渐深,黑白交错,但可以明显看出,白棋已经渐渐落入了下风。
萧父乘胜追击,眼下,离棋局胜负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