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挤出一抹微笑,说:“我在看。”
季白做任务这么久了,头一次遇见亲不上的男主。
要不是她亲他不算完成任务,季白真想现在就按着他的头亲上去。
孟辞捧着书的手还在发烫,刚刚还差一点他就亲上去了。
幸好他及时醒悟。
不过……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师父闭上眼了。
师父也在期待着刚刚的吻吗?
为什么呢,孟辞想不明白。
他自然不会自恋到认为师父是喜欢自己,她绝不可能喜欢他,虽然她行为暧昧,好似……故意引诱他一样,但她的眼中没有半分对他的爱意。
孟辞想到了季白放任不管的鹤,眼神闪了闪,难道师父是想利用他和戚流星解除关系,还是说……是想借此逐他出师门?
孟辞无疑是敏锐的,他能看出季白不爱自己,也不爱戚流星,但他的结论又跑偏了。
季白如果知道孟辞怎么想的,一定会趴在他的耳边说一百遍,她不会逐他出师门。
季白顺着孟辞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献祭。
季白接着往下看去,发现献祭也分好几种不同的程度,其中最惨烈的便是献祭者会向自己信奉的对象奉上所有的灵气和血肉,就连灵魂也会一并虔诚奉上。
这种献祭的方式可最快提升接受方的实力……
这最后一种……倒是和江成的死很像,可是他为什么要主动献祭,又要献祭给谁呢?
献祭也不是头脑一热,想献祭给谁就献祭给谁,献祭者必须要对对方有着绝对的信赖与赤忱,是真心真意把他当做可以救世的神明来看,若此心不诚,定然会导致献祭失败。
季白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了小弟子对江成的评价,想到了他的好人缘。
“师父。”
正在季白冥思苦想时,孟辞突然喊了季白一声,季白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回神,问:“怎么了?”
孟辞捧着书的手紧了紧,低声问:“师父真的喜欢戚师叔,等他回来就要和他结契吗?”
他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她,只是一味低着头盯着书页,可是这一页他已经看了许久许久了。
季白看着孟辞忐忑的模样,瞬时明白孟辞刚刚为什么没有亲下去。
他在意戚流星,在意她和戚流星的关系。
“喜欢吗?”季白故意做出迷惘之态,“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师兄陪我一起长大,我早已习惯他了。”
“我很快就要继任宗主之位了,他们说应当找个人帮我,而这个人选也唯有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师兄最合适。”
季白说到这儿,还笑了一下,“反正只是结契而已,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季白的言外之意说得很明显了,她不是因为喜欢而选择戚流星,只是因为他合适,至于她喜欢谁呢……
季白决定再乘胜追击,加点猛料。
找个人帮她?
孟辞的心顿时挤在了一起,挤得他快要不能呼吸,他很想对季白说,他也可以帮她,可是他不敢。
他尤记得上次季白赶他出丹霞峰时的坚决态度,任由他如何哀求,季白都不为所动。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季白还是在那一天不要他了,甚至都不允许他踏入丹霞峰半步。
他实在害怕季白会又一次赶走他。
“孟辞。”季白轻声唤他的名字,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低声说,“其实我觉得待在你身边最让我安心,怎么办?我好像早就习惯回头的时候,身边有个你了。”
孟辞的心跳得很快,独属于季白的幽香逐渐将他包裹,让他喜欢,让他沉醉,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静静感受着季白的主动靠近,他低垂的目光可以看清她忽闪的眼睫,高挺的鼻梁和刚刚差点吻上的红唇。
他极力压抑自己的呼吸,生怕会惊了她,可他越压抑,呼吸就越急促。
天渐渐黑了下来,世界变得寂静,连鸟鸣声都没有了。
孟辞和季白互相依偎着坐在书房的小小一角里,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