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与那贵人同住一宫,忍不住替那贵人在鄂婉面前求情。
鄂婉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眼见瞒不住,皇上提前做出安排,修改了敬事房的记档,统一了太医院的口径。
若没有这一番操作,被流言伤害的就不止是那贵人,应该还有她。
这样一箭双雕的把戏,很像魏贵人能做出来的,鄂婉不了解那贵人,还不了解魏贵人么?
她进宫之前,魏贵人已然挤掉嘉嫔,成了东西六宫最得宠的那一个。
历史上魏贵人也是挂王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单纯没心机。
对方胆大心狠,运气好到爆表,每次宫斗都能掺和一脚,然后美美隐身。
城门失火了好几回,都没烧死她这条池鱼。
魏贵人失宠很久了,青春就这几年,她肯定着急。皇上这次巡幸塞外,所带妃嫔并不多,魏贵人急于复宠,当然要跟着去。
奈何在最后关头被太后卡了,魏贵人情急之下便想出了这样一条毒计,既能打击她泄愤,又能挤掉那贵人跟在皇上身边。
第70章巡幸贵妃,你怀着孩*子,不能什么都由……
后宫里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鄂婉不想管,也管不过来。但魏贵人争宠争到自己眼前来,甚至不惜拉自己下水,想不管也不行了。
很快宫里又有流言传出,说贵妃的胎刚到三个月,根本不是四个多月,之所以谎称四个多月,不过是为了掩盖在五台山受孕的事实。
“那贵人不是受罚了吗,怎么还敢乱传闲话?”消息传到寿康宫,太后不悦地问乌嬷嬷。
乌嬷嬷蹙眉说:“那贵人嘴笨,不像那种爱传闲话的。”
太后捻着佛珠,动作一顿:“再去查,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接下来几日,那贵人天天跟着愉妃去翊坤宫给贵妃请安,帮着带孩子,偶尔还会被留下用午膳。
乌嬷嬷这回没有查出消息来源,被太后问起,支支吾吾说:“上次的事奴婢一路追查到延禧宫,延禧宫上下众口一词都说是听那贵人说的。”
太后骂了一声“糊涂”才道:“那贵人住在永和宫,素来与愉妃交好。愉妃是谁的人,她是贵妃的人!那贵人不得宠,就得在愉妃手底下讨生活,又怎么敢到处传贵妃的闲话?”
想起延禧宫的魏贵人,太后冷哼:“她倒是个伶俐人,曾与贵妃不睦。”
临行前两天,魏贵人被太后从随行名单上除名,又把那贵人加了回去。
魏贵人再度被踢出随行名单,怎能甘心,于是花银子打通关系,混进了最后几辆宫女嬷嬷们坐的车。
之前出过张贵人的事,鄂婉不得不防,车队还没出城便让慎春和靖秋拿着名册清点随行人员,一下把魏贵人给清点出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愿意跟着便让她跟着好了,也值得你怀着孩子劳心费神。”
用过午膳,皇上过来鄂婉的马车陪她,听说此事,笑言:“最后几辆车挤了那么多宫女嬷嬷,非要跟来也有她受的。”
“皇上忘了张贵人的事了?”
鄂婉的肚子三个月像四个月的,真到了四个月直筒宽大的旗装也遮不住了,她抱着肚子疑惑地看皇上:“臣妾刚进宫时,听说魏贵人最得宠,皇上夸她是解语花。怎么,臣妾要送解语花离开,皇上心疼了?”
说着别开眼,声音发闷:“皇上若是心疼了,大可把人接到龙撵上去,看谁还敢为难她。”
慎春听出话头不对,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扯了扯鄂婉的袖子,让她少说两句,不要跟皇上置气。
先皇后在世时,也爱因为一点小事置气,皇上不会说皇后什么,通常冷处理。
一段时间不来长春宫,或者宠幸皇后看不上的妃嫔,给皇后没脸,从而警告皇后,谨守妇德,不要逾越。
贵妃从前不这样,很能体察圣心,大约是这一胎怀相不好,身上总是不舒服,这才脾气暴躁。
若因此惹恼了皇上,真把魏贵人接上龙撵,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贵妃自己。
万一惊了龙胎,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到了四个月,孕反基本结束,鄂婉又过上了该吃吃该喝喝的日子,只不过肚子有些大,难免影响日常起居。
依着太后的意思,鄂婉合该留宫养胎,不宜随驾。鄂婉觉得挺好,她也不想挺着孕肚舟车劳顿去蒙古旅游。
可皇上坚持要带上她,说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皇宫,好像皇宫是什么龙潭虎穴。
孕妇坐车本就辛苦,胎稳之后夜里偶尔还要侍寝,鄂婉享受过后又觉得很委屈:“臣妾肚子大了,不能侍奉君王,皇上不如将臣妾送回去,让魏贵人搬进来吧。”
慎春闻言吓得一哆嗦,从前先皇后与皇上置气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这不是把皇上往外推么?
悄咪咪伸出的手还没扯到贵妃的袖子,就看见皇上朝她摆手,示意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