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最好的姑娘都叫来,若合我意,另有重赏!”
金姨的眼珠子黏在那厚厚一沓票子上,“好好好,爷您等着,奴家这就叫楼中最好的姑娘,都去侍奉您~”
身后被无视的洛熙:“……”自作多情了不是。
本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会引人注目些,谁知金姨满眼只盯着陆景桓,不,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手里那叠银票。
可是看金姨这爱情如命的模样,联想到之前的裴良,她不禁心底一暖。
眼见金姨和姑娘们都被陆景桓吸引了注意力,洛熙身形一晃,借着人群的遮掩悄然后退,转眼便隐入了回廊。
穿过两道月洞门,就到了伊羽居的后院。
后院这个时候往往都是无人的,姑娘们都忙着讨好前厅那些权贵。
她谨慎地钻进一间空房,反手落栓。盯着妆台上散乱的胭脂水粉,微微勾起唇角。
不多时,铜镜里已换了个人。
桃红纱衣松松垮垮地裹着肩头,鬓边一缕散发刻意垂落。
一双如水眼眸被嫣红的胭脂晕染出几分妖娆妩媚,勾人心弦。
推门而出时,就连腰肢都软了三分,既然陆景桓要演风流客,那她便扮个醉美人。横竖这些老爷们喝高了,什么掏心窝的话都敢往外倒。
洛熙踏入伊羽居前厅的刹那,整座喧嚣的楼阁仿佛静了一瞬。
那些惯常在此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此刻都忘了手中摇晃的酒盏,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摄人心魄的绝色。
“好个标致的新人儿!”满身酒气的男子摇晃着身子扑来,张开手臂就要揽洛熙入怀。
洛熙身形一转,桃红衣裙轻扬,一股淡雅的香气钻进了那男子鼻腔,本就酒意迷蒙的他更加情难自已。
“小娘子躲什么?”醉汉被洛熙迷的五迷三道,说出口的话都刻意柔了下来,生怕吓跑了洛熙。
洛熙以袖掩面,正要说出推拒的说辞,却眼尖的注意到了他领口的莲花暗纹——玉莲谷的人。
她忽地抬首,纤细柔软的手搭上对方肩头,声音浸了蜜般甜软:“大人莫恼,奴家初来乍到……”
话音未落,那只肥厚的手掌已急不可耐地覆上她柔荑,环着她上了二楼雅间。
刚进雅间,醉汉便如饿狼般将她往床榻按去。
洛熙旋身抽离,趁机掏出一块绢帕,眼尾泛起薄红:“官人这般急躁,倒叫奴家想起强抢民女的恶霸……”
见对方勃然变色,她忽然哽咽,“若非娘亲卧病在床,爹爹又欠下诸多外债,我这般清白女儿怎会……”
“原是个雏儿?”醉汉酒醒了一半,盯着她颤抖的睫毛吞了吞口水。
洛熙见好就收,俯身醉汉斟满一杯,眼波流转间含羞带怯:”大人气度不凡,不知仙乡何处?定然也是镇上哪家大户人家吧。”
醉汉仰头灌下酒液,浑浊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槐安镇这等穷乡僻壤,怎配与玉莲谷相提并论?爷可是谷里当差的!”
洛熙满眼倾慕,又向那醉汉凑近了几分:“可是那个栽满灵药的仙家宝地?”
烛光在她眸中碎成璀璨星河,晃得醉汉神魂颠倒。
“小美人儿若跟了我。。。。。。”他油腻的手掌攥住她手腕,“谷里新得的宝贝,连药王谷那群老东西都馋红了眼。。。。。。”
洛熙顺势倾身,纱衣滑落,露出半截香肩:“莫非是传说中的不死药?”
“比那稀罕多了!是能令死人起舞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妇道人家打听这些作甚!”
酒劲上涌,他猛地向洛熙扑来。
洛熙眸光一暗,旋身避开那肥硕身躯,手刀精准劈向后颈,醉汉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她嫌恶地甩了甩手腕,推门而出。
出门时顺手捻起桌上的团扇,团扇遮面,桃红妩媚的眼扫视大厅,寻找下一个猎物。
她正欲移步,肩头突然一沉。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熟悉的槐花香混着酒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