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地上的血迹后,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害怕小皇帝被当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家伙杀了。
在他强压着不安顺着血迹追上来时,正好撞上漫山遍野搜查他们的刺客,
那些刺客并没有想要留下她和裴寂也的活口,楚知默不认为会是裴寂也的试探。
“留活口了?”
谢既明难得拉下来了脸,“没有,嘴里都藏了毒,当场自尽了。”
随即他又补充道,“但都是秃头。”
这么大一批人,藏在哪儿?谢既明将大兴善寺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
他们不可能不吃不喝凭空出现,一定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据点。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思,思绪一团乱麻,
这么僵着不是办法,楚知默随手打发了谢既明出去继续查,
谢既明刚要离开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昨晚那场大火烧死了一个人,”
烧死了人?
“就是冲进了太庙的疯女人。”
说起疯女人,楚知默的头又疼了一下,祭祀时,了缘和疯女人出现的时机也很巧妙。
她将疑惑和谢既明说了一边,“你去查查,那天放那疯女人进来的人是谁。”
谢既明走后,楚知默抱着满肚子不解独自坐在窗边直到月亮升起。
如果秃头刺客当真是丞相藏在这里的,他为什么要贸然派他们去刺杀裴寂也?
谢既明抄了太常少卿是偶然,所以他们发现这件事的端倪并没有在幕后之人的计划中,
那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刺杀摄政王?反而露了他们的狐狸尾巴。
得不偿失。
若幕后之人真是丞相,他就应该能够料到刺杀不成功一定会被裴寂也纠察到底,
想来想去,楚知默都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是丞相故意暴露的?
目的又是什么?
再说,他们两个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为什么又要突然刺杀裴寂也?
楚知默的脑子想乱了也没想清楚,直到被传膳来的赵齐打断思路,这才发现月上枝头了。
寺里的吃穿用度一切从简,简单的素食对受了伤的楚知默来说刚刚好。
自从她被查出中毒后,她的饭食暗中都有人看护,杜绝再被下毒的可能,
按张太医所说,她中量很少,说不出到底是怎么中的,甚至她很有可能是在哪里沾染上的也说不准。
但防范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就连先帝都是折在这儿上的,她没理由重蹈覆辙。
晚饭后,楚知默的精神头也用光了,头昏沉得厉害,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强压着睡意,她问了嘴裴寂也的状况,
赵齐如实回答,“摄政王下午时便醒了。”
手边的烛火映在她的侧脸,将她整张脸的轮廓都照得柔和了不少,但耐不住她此刻拧着眉,
“他伤得那么重,这么快就醒了?”
不对劲啊。